冰山,到处都是冰山,冰山上掏了个洞,装了个巨型电风扇,对着她吹啊吹,她冷,但是她不能躲,她就对着冰山及冷风唱歌,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吹啊吹不毁我纯净花园。
这样唱了一个世纪,嗓子火烧火燎的痛。
但却不能停,还得唱。
为什么要唱,不记得,总之要唱就是了,但是突然嗓子哑了,张着嘴,偏发不出声音。
再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
她急了,努力张嘴。
然后,醒了。
可是,这里是哪里?
藤条桌,藤条椅,以及大块镶嵌起来的玻璃。
边西夏迷茫了一阵,四处探看了一番,又抓了五分钟散成一堆的丸子脑袋,才醒悟过来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
领冠大酒店某房间的阳台……
往下望是延伸而去的公路及绿化带。
早上的汽车不多,一辆八十路公交车正在进站。
左手边朝阳如血。
边西夏的心里真恨如血。
一夕回到解放前,她睡了和马路差不多的阳台。
她,和一条可怜巴巴的被子一起,坦露于星光下的,在阳台睡了一晚!!!!!
她自己是没有自主自愿性睡阳台的。
哪怕是在梦里,她也不曾有过如此回归自然的想法。
既然不是她的愿望,那愿望和手法就只能是那个人的。
季涯戈。
如果以前他是拽的不知道自己姓季的季涯戈,那么现在,他该是脑回路清奇的季涯戈。
居然能想到把一个女孩子像丢垃圾一样丢出房间,放置在阳台上,半野宿……
嗯,呃,啊,好吧,她很生气,但她还有一丝理智,的确是她先闯入了他的地盘,在他回来之前,占领了属于他的那张舒服的、卧具洁净的、雕刻有云纹的实木大床,她错在先。
但季涯戈乃真竖子。
报复的手段实在不……高端。
丢阳台啊,半室外啊,他真没把她当女孩看,他是男女平等的典范。
对过份报复不能忍!
边西夏冲进室内。
室内光线黯淡,季涯戈沉沉睡着。
并不是很舒服的姿势,而是斜靠在床头,手里还拿着平板电脑。
身体稍侧卧,脸也是侧倚着床头。
整齐的眉在这个时刻不再张扬,而是飞累的鸟,落了下来。与林梢的风一起睡去。
睫毛垂着,该是被眉之翅护于身下的小小鸟儿,一只一只的,挤挤挨挨,垂着脑袋,做着关于童年的快乐的梦。
鼻是山,唇是月,头发是染风的林梢。
……
这是边西夏第二次觉得一个男人好看。
第一次是因为简知翃。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后来进了娱乐圈,见过很多美男……演员、歌星、伴舞,甚至公司的模特也都好看,但那是基于经纪的职业角度去看的好看。
就像钱包看钞票,觉得钞票美貌无比一样。
而此时觉得一个男人好看,是女人看男人的好看。
就像利比亚第纳尔看人民币那样,渴望自身与他身挂钩,形成一揽子货币体系的好看。
……
床头柜上有酒,一瓶拉菲,已经空了。还有一瓶药。
边西夏走过去,把药拿起来,药名叫“百乐眠”,一看就是安眠药。
没想到这种人也会睡不好,休息得靠安眠药。
边西夏把药瓶放了回去,莫名惊心了一下。
就较能平和地看这家伙了。
太狠辣又会推磨的人,天厌。天罚他年纪轻轻就失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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