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克算是认识我,他会说明一切。”
“去和他会和吧。这就是你的任务。”
嘁,莫名其妙。
现在手上的情报真的是少得可怜,如果能联系上维托还好办,但现在即使已经打开了通讯设备,对面也没有传来哪怕一个单词。
虽然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但现在她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内丽跟在白的身后,少年像是没有防备一般,就这样将后背坦然的暴露在她的面前。内丽甚至能在走动中,看见对方被外套领子遮挡而若隐若现的纤细脖颈。
破绽太多了。假如内丽愿意,完全可以制服少年后,逼问出同伴的下落。
但在缺少情报,无法分析对方究竟是敌是友的现在,内丽还不敢轻举妄动。
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冲动,引来对vi的追杀。
他们行走在平民窟的边缘,深夜里并没有什么人,耳边有老鼠窸窣攒动的声音,鼻腔内是挥之不去的垃圾腐烂的难闻气味。
内丽皱了皱眉,虽然不是没有在极端环境执行任务的经验,但出于女性对脏乱事物本能的反感,她还是不喜欢这种地方。
“……你可别告诉我,伊诺克在这里面?”他们停在了在贫民窟中毫不起眼的破旧屋子前。
被虫蛀腐朽的木门堪堪遮掩住了里面的光景。
仅仅是被少年轻触后就倒落的木门直愣愣地扑在了地上。
……或者称它是木板更加合适。
内丽厌烦地挥散了激起的灰尘。
忽的,她的眼底闪现了一抹寒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就先做出了行动。
一个后跃拉开距离,落地时屈膝半蹲,双手摆出格斗的姿势,保护自己的要害。
再一个快步,擒住了白的脖子,将藏在手心的玻璃碎片抵上了他的后颈。
而他喉间的皮肤也被利器划破。
被前后夹击的少年看着突然袭击自己的男人,“……能稍微把这东西离我远点儿么?”
他示意了一下伊诺克手中的刀具,“……你弄疼我了。”
“……你是谁?”伊诺克的声音嘶哑,额头上带着冷汗。
白瞟了一眼他空荡的左袖,“伤口裂开了。”
“你已经将近七十二小时没有进食,修复左臂的伤口已经令你丧失了大量的能量和体力,所以……”白一脚将伊诺克踹开,再分别捉住内丽的双手一个过肩摔将她摔倒在地。侧身躲过刺来的匕首,借由男人冲击来的力道将他按倒,反扣住男人仅剩的右手。伊诺克吃痛,放开了匕首。
白矮身躲过挥来的玻璃,侧身,扫腿将女人绊倒。
短匕的锋尖直指挣扎着坐起的女人的眉心。
“省省吧。”白将匕首扔下,“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虽然我不在意你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也没有所谓医生对伤患的责任心,”白看着男人越发惨白的脸色,“而且伤口开裂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在断掉一条手臂的情况下还能这么有活力,白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白将伊诺克踢回了仰躺的姿势,因为他粗暴的动作,伊诺克左边的衣物颜色越发艳丽。
伊诺克要紧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丝,他愤恨地盯着少年,“……你到底是谁!”
白黑沉的眸中倒映着男人发白的脸色,“墨皓白。”
姓墨?!
墨皓白在对方震惊的神色中继续说到,“墨唯理是我的兄长。”
“……难怪。”想起少年熟悉的战斗技巧,伊诺克放松了下来。
“喂喂,”内丽看着气氛突然和谐下来的两人。作为在场唯一状况外的人,加上刚才两人的交谈用的是东方的语言,她并没有学习过,所以忍不住发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家伙,”她斜眼点了点墨皓白,“还有你的手臂。”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诺克轻笑了一声,“和你解释清楚的,但是现在能先帮我止血么?”他带着笑意看向墨皓白,“托你的福,我快要疼死了。”
因为对方与好友关系匪浅,伊诺克难得打趣道。
“是你们先攻击我的,”墨皓白认真地说到,“我是正当防卫。”
然后像是让自己的说法更加可信似得,他兀自点了点头。
身处不利境地认为应该先发制人的伊诺克:……
条件反射辅助同伴一起攻击的内丽:……
墨皓白伸手拉起躺在地上略显尴尬的伊诺克,尽量不牵扯到对方的伤口,半扶着向破屋走去。
内丽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年从落满灰尘的木柜里找出酒精,又从自己衣服的暗扣里拿出手术用的针线,再用碎瓦片,酒精和棉线组成了酒精灯。
“现在没有麻药,”墨皓白用酒精将手简单地消毒了一遍。剪开伊诺克的衣袖,团成团又倒了些酒精,塞进他的嘴里。解开染血的绷带,看着已经流脓的伤口,示意内丽按住他的肩膀,“忍着点。”
说完,就将余下的酒精向伤口倾倒过去。
“!”他的神情在那一瞬间狰狞,身体反射性想要弓起,被内丽及时按了回去。被堵在喉间的叫喊最终变成了一声闷哼。
随着墨皓白缝合伤口的动作,他的纠结的眉间满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