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的,怎的了?”秦铮大半的思绪还沉浸在梦境中没有抽离,三元的慌乱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他双手枕在脑后,回味着那片梦幻的花海及那个妙曼的女子。
见自家公子漫不经心的模样,三元脸上的急色更甚,都快要哭了,“大公子,不好了,大姑娘出事了。”
秦铮闻言一惊,猛的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大姑娘,大姑娘小产了。”三元带着哭腔道,大公子和大姑娘怎么都这么命苦啊?嘤嘤嘤。
秦铮跳下床,心中震惊,“什么?”
怎么会这样?秦月不是已经收到他的信了吗?怎么还会小产?难道是没能将安氏安插在她身边的人揪出来?或者她的小产与安氏无关?
没想到还是没能阻制悲剧的发生,秦月现在一定很痛苦,不行,他得去看看,去劝慰她,她还年轻,这个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如果她人没了,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秦月是任务人,要是出了事,他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想到这,他拿了外袍快速穿上,也顾不得因动作太大而扯动全身伤口发出的剧痛,抬步就往屋外走,“我们去晋王府。”
“是,大公子!”三元抹了抹眼泪,急步追了上去。
主仆二人刚走到院子,就遇到安氏带着一群奴仆浩浩荡荡而来,秦铮止了步子,看着来势汹汹的人群,沉了脸,这两日他之所以能这么安稳度日皆因秦月有了身孕,安氏惧着晋王府不敢动他,如今秦月一出事,安氏就迫不及待要拿他开刀了。
若说秦月小产与安氏无关,谁信?
“大郎,你去哪呀?”见到秦铮,安氏眸中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笑意,她倨傲的看着面前消瘦不堪的少年,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她刚得了消息,秦月那小蹄子腹中的孽种掉了,一个婚前失身,不受夫君宠爱,在婆家没有丝毫地位的小妇,再没了腹中那块肉,她已是废人一个,不用再动手,她的下场也是凄惨的。
没了秦月帮扶,秦铮这个小杂种还不是任她如何拿捏都行,她不会再仁慈了,今日她就要将这个小杂种弄死,到时候秦巍回来,她便说他是病死,她再将消息封锁,到时死无对症,以她母家的权势和地位,秦巍哪怕怀疑她,也不能把她怎样。
秦铮看着面前衣着华贵,一身威严的女人,哪怕她穿着再华贵美丽的衣衫也遮挡不住她肮脏的内心,这个虚伪又恶毒的女人,他厌恶到了极点。
他正欲出声,这时,南墙边的天空上升起一只纸鸢,燕子形状,画着四只祥兽,纸鸢放得并不高,能清楚看到上面的图案,秦铮下意识盯紧那只纸鸢,见纸鸢上除了祥兽外还有一组数字。
那组数字入眼便在脑中转换成一句话,一切安好,兄莫担心。
是原身和秦月之间的暗语,秦铮大松了口气,太好了,秦月没事。那先前传出秦月小产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秦月的障眼法?
定是如此,原身和秦月兄妹并不是个蠢的,这次怕是秦月故意假装小产引出安氏安插在身边的人。
咳,害他白紧张一场。
他放松下来,这才觉得身上的伤有些痛,身子也格外乏力,便往竹林前的椅子上坐了,语气平静道:“月月身子抱恙,我去探望她。”
“探望月姐儿?峥哥儿,你莫不是要畏罪潜逃吧?”安氏也望了眼那纸鸢,冷笑,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看姑娘家放纸鸢,真是不知所谓。
秦铮慵懒反问:“我做了什么?需要畏罪潜逃?”
“你给二郎的药引子里下毒,害得二郎险些丧命,如今东窗事发你就想畏罪潜逃,幸而我及时带人赶到,否则就要让你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了。”安氏说着,染了大红蔻丹的手指向秦铮,厉声命道:“将这个谋害弟弟的凶手给我拿了!”
儿子当然没事,只是她和神医想出来弄死秦峥的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