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记得老船员的话，以及当时的情景。

“小凡，你觉得这里工资低，我也无法说什么，毕竟你说的没错，这里的工资的确是最低的。”

老船员手里抓着度数略高的白酒，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着，丝毫没有任何长辈的架子，随意的说道。

“但你有没有想过…”

老船员又喝上了一口，“渍渍”，咂巴了两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高浓度的白酒喝起来滋味十足，半响过后才继续说道:“为什么工资这么低，船长招人的时候，过来应聘的人却总是人群蜂蛹着，生怕人招满了呢？”

侄子愣住了，他还真不知道，老船员没让他多想什么，直接告诉了他。

“因为他的船永远是最安全的那个啊。”

老船员已经有了些醉意，一大瓶的高度白酒

“船长选择的路线往往都会避开深海出没的区域，但避开深海出没的区域就代表了这一块海路通畅，物价的差距并不会太大，商船能赚到的钱就会少上许多。”

“你还年轻，阅历不够，并不知道一次平稳且安全航行到底有多重要，没有任何一条船会和我们的船一样预备那么多的逃生艇之类的东西，要知道它们会挤压船上的空间，而它们的存在挤压的是商船的利润空间，如果不要这些东西，那么多出来的位置就能摆上许许多多的货物了。”

高雄听别人谈论过这个老船员，没有家室，亲人很少，所以对这个侄子很上心，虽然他的侄子没什么能力，但老老实实的待在船上，干上几年，或许这里的工资并不高，但也比在内陆的工作要高上不少，除非能混到管理层的位置，不然还真没在船上工作来得舒服。

“所以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其他的船队工资再高，那也是在深海舰娘的眼皮底下航行，炮火下的钱可没那么好拿的，它们的船上甚至只有可供一半人不到的逃生工具。”

老船员又笑着说出了另一段话。

“在这里工作，只要你不想干了，随时都能从船长他那里拿到工资走人，如果走的人多了，他就会在附近的港口停靠招人，他永远不会在任何时候克扣任何人的工资，更不会拖着我们的工资去放高利贷。”

“不管你如何得罪他，也不用担心他会公报私仇，公私分明这一点还是很有保证的，钱不会少给，工作还是一样按照制度，不会给你小鞋穿，想要休假就告诉他，什么时候都能得到批准，当然，前提是不能让商船搁浅。”

坐在老船员旁边的小伙子沉默了下去，老船员已经喝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