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伺候得我开心了,我会为了你的人世,你的佛,管好我自己。”封如故含笑低语,“大师慈悲为怀,可愿为世人献身吗。”
如一眉心纠结了片刻,便也释下了心结。
义父想做什么,他都尊重。
况且,他是第一次做此事,一知半解,怕会伤到义父。
如一敛了眉,周身冷硬的冰壳融化泰半。
他的人间佛土,已经在眼前了。
他拜神一样地爱着这个人。
耳鬓厮磨,情意渐浓。
高而昏暗的灯色之下,两股鸳鸯丝拧绞在一起,一梭痴情,一梭春意,织就满席华锦,再不离分。
然而,封如故出了点小小的问题。
在“静水流深”中耽搁的十年,让他体力比起寻常修士尚嫌不济。
封如故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这般耗费心神,只是抱在一起浅尝深吻,他便把自己折腾得不轻,只觉腰酸身软,鼻息愈来愈重。
清透月光隔窗扫入,薄汗悬在他的鼻尖,将滴未滴,微喘声一下下往人心尖上吹。
如一已是情动难抑,只在咬牙硬撑,等着义父尽一时欢晌。
谁想,眼见水到渠成之际,挖渠之人一把丢开了锹。
封如故大大喘了一口气,翻身趴平在了床上,闭目养神。
如一:“?”
封如故赖在枕头上,汗出盈额,撒娇道:“不玩了不玩了。”
如一:“?”
封如故:“累死我了,我要休息,改日,改日再说。”
如一:“”
一层冰壳迅速在如一面上凝结起来。
虽然这人是义父,但也是那个时时让人恼火的封如故
如一猛然挺腰翻身,未解腕上镣铐,只将银链在枕上交叠,凌压在了封如故之上。
封如故倦得不成,可积重在下,小腹宛如火灼,亦是难受,正欲自己解决,突然身上一沉,好容易捺下的火又骤然窜起。
他眨眨眼睛,看向那张冷玉般的面容,无辜道:“你干什么?”
如一真诚发问:“义父,请教一下,明日,你若是出外大开杀戒、祸乱世人,又当如何?”
封如故:“”
如一吻了封如故的耳朵,庄严许诺道:“义父叫我制止您,那我便制止。我会尽量伺候得义父欢欣,不叫义父出外祸世。”
封如故:情况不对。
他还来不及阻止,便猛地发了一声呜咽,后背至颈部赤红一片。
泉眼无声惜细流。
酝酿了这么许久,水一到,渠便成了。
风流客瞬时慌了神,反应青涩得叫人心软,第一时间竟然是把脸往枕头里钻。
如一不及解开腕上束缚,握住床栏,好控住气力。
封如故似乎当真好于此道,眼中失神良久,回过神来,方才想起咬牙切齿:“你”
如一却因为克制而忍出了满头碎汗。
他一切都是依凭感觉来,以宽行窄,吃了疼,还以为这是一项苦差事,软了声音哄着封如故:“义父,这件事不很舒服,你年纪稍大些,不该受此苦处,躺好就是。”
封如故:“”死小孩!!!
封如故没想到自己努力半晌,竟被人摘了桃子,这人还得了便宜卖乖,着实可气。
不过他记得如一是个徒有其表的家伙,便暂时宽了心,由得他去了,想着他也不会折腾许久,轻轻拧着眉,长长短短地吸着气,不肯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唯恐让这小子得意过了头。
鸡鸣第三声时,一道戴着青色幂篱的倩影随着卅四立在余生殿外,素手叩响了殿门,是带着克制的急迫。
敲过七八道门,门缝才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
卅四正咬着一根带着晨露的草靠在门边,待殿门开了,便对开门人招呼道:“快带她进去,我在这儿放风,现在门里紧张得很,若这时候叫他们看见一个道门中人”
话不及说完,他身边的人就被一只手径直扯进了门去。
紧接着,门啪地一声合上了。
卅四半天没回过神来:“哇,这么着急的。”
幂篱之下,是燕江南的一张美人面。
她站稳之后,掀起幂篱,急急问道:“小师兄呢?我听师兄说”
如一却比她更急:“燕师叔来得正是时候。”
燕江南:“怎么了?”
如一:“义父站不起来了。”
燕江南:“啊?”
她本来在外云游,方知道她家小师兄未死,身心皆是激动雀跃,如今一见如一,便闻此惊人之语,越发心焦,不自觉跟着他往殿内赶去:“出了什么事?是入魔之故吗?”
“不知道。”如一冷肃着一张面容,一双唇却格外充盈了血色,“一刻钟前我抱义父去洗身,他出浴之后想要出来,却跌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还不要我扶,是我将他抱上床的。”
燕江南飞快在心中盘算。
不良于行,仿佛不是入魔的征兆。
入魔失败,要么当即死,要么残,要么疯,不会有这等后遗之症。
于是,在推开主殿门前,燕江南匆匆询问:“可是中毒了?他昨日可吃了什么?用了什么?”
如一脸色一凝,一低头间,看向自己的身下。
有毒吗?
这便是佛门要禁情绝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