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柯没动,两个人又沉默了许久。
纳兰坐起身,把上衣脱掉,黎柯看见了,惊得坐起来,“你干什么?”
纳兰用手捧着肚子,神情凝重,“硬的,还会动,有可能是肿瘤。”
黎柯,“……不是肿瘤。”
他原本心里乱糟糟的,听到纳兰这句话只剩下复杂了。
纳兰又摸了两遍,确定腹部的地方微微隆起后,他穿回上衣,掀开被子下床。
“黎柯,好样的。”纳兰看着黎柯,冷笑一声。
黎柯没反应过来,被纳兰摁在地上往死里揍,他不敢反抗,被揍得鼻青脸肿还得顾着纳兰的肚子。
“纳兰,你冷静点。”他试图唤回纳兰的理智。
纳兰理智的不得了,虽然清楚那天黎柯动他是因为情热期的影响,但这并不妨碍他迁怒对方。
该死的情热期!
他气的浑身哆嗦,肚子又痛,揍了黎柯两下,整个人缩卷在地上喊疼。
……
黎柯没有喊医生,因为他不能,也不敢。
纳兰被乌发遮住耳廓的地方隐隐有粘液流出,那里舒展着透明的扇形一样的东西,黎柯知道那是耳鳍。
……
出院手续是黎柯的秘书办理的,当天晚上,他把纳兰抱到车里,直接开车回了黎家庄园。
九点半左右,整座庄园都黑漆漆的,佣人已经回房休息了。
黎家庄园平时只有黎柯一个人住,他把车停在别墅门口,打开车门,把纳兰抱上二楼主卧。
欧式风格的长廊随着脚步声打开灯光,黎柯怀里的纳兰疼得浑身颤抖。
“纳兰,纳兰?”黎柯把他放到床上,神色焦急。
纳兰脸色苍白,乌发都已经湿透,他睁开眼,用力的撑起身体。
“水,我需要水。”他的双腿隐隐作痛,纳兰知道那里正在发生变化。
黎柯连忙去浴室放水,十秒钟后又跑回来,把纳兰抱到浴缸放下。
水是温热的。
纳兰的双腿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鲛人的修长尾巴,漂亮有力的尾巴尖碰到浴缸里的热水,他烫得一哆嗦,直接用尾巴扇了黎柯一巴掌。
“换冷水!”如果不是纳兰肚子疼,他真想一尾巴把他抽到墙上。
等换好冷水,黎柯的脖子已经被纳兰扇肿了一大块。
……
夜色深沉,黎家庄园里只有二楼主卧室还亮着灯。
纳兰背倚着浴缸,下半身浸在水里,恣意的舒展尾鳍和耳鳍。
透明如薄翼的耳鳍轻轻颤抖,他舒服的叹了口气,尾巴尖也不由自主的卷了卷。
黎柯卷着袖子,低头给他洗尾巴。
纳兰斜了他一眼,右手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鲛人的体质很可怕,哪怕他从黎家庄园楼顶跳下,只要母体还活着,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纳兰刚才搜了搜记忆,确定这个孩子只是因为太饿而不满的踹他肚子后,他迁怒性的也扇了黎柯几个巴掌。
纳兰绝不承认自己营养不良。
“喂。”他尾鳍卷在一起,轻轻拍了拍黎柯的手臂,“我肚子里的这块肉,你打算怎么办?”
黎柯心底乱如麻,面上却一派冷静,“生下来养大。”
纳兰冷笑一声,一尾巴抽了过去,“好样的黎柯,你是不是心底在暗爽?嗯?”
黎柯哪里敢说实话,他把后背送上去,让纳兰抽了个暗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