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讲,沉泸作为禁药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无限吸附。”
“无限吸附?”
“嗯,它什么都能吸附,从气味到实质物体,不管处于何种状态,都可以,而且没有限制。再补充一点,刚才我试过了,连神识都不例外。”
“啊?那还不赶快扔掉?”小符捧着胳膊,对沉泸的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全都被它吸走了我不是死定了?快扔掉扔掉!”
“用不着这么紧张,”无殇看他的反应直想笑,“没有近距离或直接接触,它也不能拿你怎样。再说这可是他人之物,你有权利随意处置吗?”
“好吧,我主动远离,这样行了吧?”小符干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想想觉得还是不够安全,催促无殇,“快把它扔到角落里去啊,你刚才不是还很爽快的?”
“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无殇撂下这么一句话,然后走到床边,继续处理男人的伤势。
沉泸静静地躺在桌面上,明亮的烛火摇摆不定,明暗交错的阴影为它本就玄奥的纹路增添了一抹神秘莫测的色彩。
将所有暴露在外的伤口上完药,能包扎的地方包扎好,无殇拿过已消毒的银针分别刺进男人脸上的几处穴位。
在没有找到解药前,银针散毒是最稳妥安全的做法,不过这个过程会比想象中还要来得漫长。
“无殇姑娘,既然沉泸会无限吸附,他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还……?”
“可能是因为它的凝缓作用吧。”无殇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这个了,“沉泸在手,无论多重的伤势都能在瞬间凝缓,哪怕是在心脏停止跳动的前一秒,相当于多了一次保命的机会。”这也是沉泸被称为神药的原因。
残酷的事实是,无限吸附与凝缓作用是并存的。若伤势迟迟得不到救治,即使凝缓效果不错,沉泸也会从气息开始一点一滴进行吸附,最终蚕食掉整个躯体。
这样的例子历史上不是没有发生过。
……
……
下半夜,小符回房休息,无殇独自留在房中看守病人,每隔一个时辰需要换一次银针,期间她便翻看医书打发时间。
一度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感浑身剧痛,奈何手脚麻木,无力支撑他坐起,想要侧头却发现脸部僵硬如铁,眼皮都睁不开,艰难地开了口,就连声音也是沙哑到极点。
“我这是在哪儿?”
“你醒了?”尽管他的声音比她的翻书声还要轻微,听觉灵敏的无殇却在第一时间听见了。
男人没有其他反应,只是哑着嗓子不停地问着同一句:“我在哪儿?”
“医馆。”明知道这是银针散毒的副作用在作祟,他不会听到,无殇还是认真回答道。
这种无意识的反复发问暴露了他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
直到他问累了,保留不多的精力也全部消耗完毕,他才再度陷入深深的昏迷。
同样的情景上演了不下十遍,简短苍白的一问一答贯穿了整个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