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南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向青宸报告着苗零当所言。
“忍血教……”青宸思索了一会儿,扬声对流南问着,“你可知其教义?”
“回主子,不知。”
“可曾听说此教?”
流南摇摇头,“可以说江湖上无人听过忍血教之名,各类书籍也无记载,应该是近几年出现的。”
青宸摩挲着下巴思索着。这几日事情倒是多得异常:葬月教寻找圣物,狐疆玉险些失窃,须州数千人死亡,又冒出一个忍血教……简直越来越乱了。不过,苗零当此人,确实值得探究。
早些年的时候,青宸见他浑身披伤,仍是一个劲地笑,不似谄媚,倒像是不屑,便从卖奴隶的人手里买下了他。放走他的时候,他只说:承蒙相救,日后必报。后来他遭遇大难,果真是多亏有此人相助,才得以脱险。
这次倒轮到他来欠这人的人情了。
青宸笑了笑,也不甚介意。不过……“流南,”
“属下在。”流南拱手应着。
“此次调查葬月教,被追杀得狼狈,可曾得到什么结论?”青宸冷冷斜觑着他。
流南心一紧,“属下无能!只查到了一点。”
“道来。”青宸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上任葬月圣女兰德,似与南疆巫家嫡子巫溪,有私情。还有,”流南双手奉上一条黑色手帕,“此物是追杀属下的人用来蒙面的,上面绣着猰貐的暗纹。”
“嗯……”青宸抿了一口茶,接过手帕,沉吟着,“江湖上可有世家用猰貐做家纹?”
“回禀主子,猰貐性凶食人,并无家族用之做家纹。”
青宸摆摆手让他退下了,自行想到:既然查到了葬月教上任圣女的事,就不得不去会会这任圣女了。
怡魂。
此时,怡魂正在姬无尘处所。“明知自己伤势未愈,还跑去诏狱那种阴寒地,染了一身的血污……不要命了?”怡魂一边给姬无尘重新上药,一边嗔怪着他。
姬无尘默默地看着她,眼底的柔光轻易可见,“姐姐可还记得,前几年我被追杀负伤,姐姐也是一边骂着我不要命,一边给我上药。”
“记得记得,”怡魂翻了个白眼,“你一个人对战三十几号人的‘英姿’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真是不要命的架势。”
姬无尘想起当年那般年少轻狂,也是笑了。“跟那次比,我这次不是乖多了?而且,也确实问出了一点东西。”
“什么?哦,”怡魂恍然,“那个要偷你东西的人?他不是已经被皇上定了死罪?”
“总得让他临死之前说点什么吧?”姬无尘无赖似的笑着,“我冒着撕裂伤口的风险,好不容易从他嘴里扣出点东西,姐姐你就别再数落我了。”
“好好好,”怡魂拿他无可奈何,“你问出点什么了?”
姬无尘尴尬地挠挠头,“只知道了他叫刘文辉,其他的他还没来的及说,就死掉了。”
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怡魂的手顿了一下,又马上恢复如常,拍了拍姬无尘的肩膀,“好了。”
姬无尘自然察觉到了怡魂的异常,但见她不愿说的样子,也就再不去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