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又回来了!
一样打着那把油纸伞隐藏着自己的气息站在下村前的那口大池塘边上,几步远的地方就有不少妇人们正在用棒槌槌洗着衣服。
棒槌敲在衣物上面“碰碰”作响,水花飞溅!
她们今日家长里短的话题换成了范家状元郎:
“她长得那幅德性,范进肯定不会要她的。”
“不要她,要你那一身肥膘?”
“你才一身肥膘!”
被嘲讽的妇人怒了。
“肥膘好啊,正好补补范进那身子,,,,,,”
“哈哈哈,吴家老三,你想去补啊?要不我明个儿跟阿庆说说,让她将状元郎让给你?”
“说就说,老娘绝对不差的。”
说这话的妇人羞红了脸,半真半假的回道,手中的棒槌更用力了。
刚讲了几句,这些粗鲁的村妇更开启了荤话,聊的主要内容是范进升官发财以后还会不会要阿庆。
“要不要以后都不重要了。”
布什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想着。
即使近在咫尺,这些平凡的村妇依旧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状元要杀,那家人也要杀。
特别是那个野蛮粗鲁的小子!
杀完之后就往南边躲上几个月,等冰海的海水结冰了再前往海天圣岩。
杀一个新科状元,谁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在出着阴谋阳谋呢?
自己可不是想做别人的炮灰!
奈何那个“泥草人”表现出来的境界实力太高、自己又拒绝不得。
…………
范进回到家里,听到偏房里面的那架织布机在响。
他知道那是阿庆在劳作。
想起自己今天在前任侍郎庄园前的那番举动,未免有些脸红。
如果不是她在家里供养自己,如果不是她的一针一线,自己哪有时间和钱读书考功名?
如今年过三十,却已面如老妇!
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知识也是她教的,在马国元先生那里只是初识了字而已。
没有过去打扰她,而是直接回到自己那间简陋的书房,自己无事可做,举目四望,土墙草顶,一张破书架,简陋得让人心灰意冷!
真正的家徒四壁!
“这只是暂时的。”
他心想到,给自己打气,坐在于案前,推开“吱吱”作响的旧木窗,拿起一卷简书,开始温习。
“白马仙布某打搅了。”
布什收了神通,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范进吓了一跳,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
他记起这个当初酒席上向自己献药的修行者。
连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对这位陌生修行者的不请自来更厌恶了。
“你来干什么?”
范进皱着眉头不悦问道。
布什平静的打量着他的上下。
眼前这个新科状元,无论身上的气质,还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内涵,让他感觉名不符实。
事实上,他不知道那个泥草人为什么要自己杀死这个新科状元。
但无数这些凝问或者那些不解,最终汇成一句平静而简短的的话:
“我来杀你。”
范进愣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这名修行者。
很快,他想起一件事情来,死亡的征兆在他的内心猛然间放大,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恼怒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夫人救我。”他起身尖叫,朝门口跑。
一根笔直的马鞭轻易尾随而至,刺穿了后背,从胸前透了出来。
范进停止了脚步,停止了叫声,艰难的低下头看着的穿透了自己胸膛的马鞭,身子一软,重重扑倒在门坎上。
瞳孔里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阿庆的脚步出现在门坎前。
他努力想抬起头,却无奈只能看到她脚上穿着的那双草鞋。
“跑!”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内疚,坚难的抬起头,脸上露出凄容,双眼中拼出悔恨的泪水,拼尽力气朝她喊道,无奈却已经声如细蚊…………
自己终究没能让眼前这个跟着自己受了无数苦楚的女人过上好日子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随着阿庆的一声尖叫。
村池塘边洗衣服的妇人停了下来,回头望,在晒谷场上打闹玩耍的小孩也停了下来,更多的男人们提着菜刀,扁担,木棒从各自家里、田里、地里、水井边,向范进家跑去。
妇人们下一刻就丢了手里的衣物提着棒槌向村子里跑。
小野从关牛马的房里跑了出来,看着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