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
布什坐在绣楼的平台上久久不能平下心情。
祠堂那处依旧灯火阑珊。
多年以来、波澜不兴的道心,被小野泼上了一盆油般,燃起炽热大火,烧得他骨肉生痛,呼吸不畅,面红耳赤,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自己是一个修行者,竟然被一个乡下的泥腿子给打了?而且是在大众广廷之下被一个半大的杂种以一种市井流氓般打了?
布什无论如何都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想想就脸火烧似的痛,丢尽了面子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当时的修为被完全压制,又是谁压制了自己的修为?
难道那个小杂种有某种能力压制自己的修为?
那不可能!
一定要杀死他,否则自己道心难以圆满
天地之间都似乎在嘲笑着自己。
布什此时的脸漆黑如夜。
那个女人呢,她怎么不来向自己“求药”了?
他看向平台下面院子的木门,难道她也看不起自己吗?
很好!走得时候一把火烧了这里!
“怎么,想不通?”
黑夜中突然有人说话。
“谁?”
布什吓了一跳,警惕道。
环视四周,却空无一人,只见院子里的杂草与尘土却突然之间无风自动,飘飘扬扬到平台空中停在布什面前,凝聚成一个人形。
“你到底是谁?”
布什左手不着痕迹的握着袖中一把三指宽的窄长飞剑,盯着面前杂草聚成的人影,眼神阴霾:
“你来找我干什么?”
谁有这本事将泥草化虚为实?
瞳孔微微转动、左右四下里探寻,试图找出这个泥草人背后的操控者。
“不用紧张,我有件事找你帮忙!”
“即然有事叫我帮忙,你为什么不敢现真身?”
布什问道,没想到这趟前来立分宗,会碰到这么多烦人的事。
“不现身自然是为你了着想。”
泥草游移,泥草人“脸”上现出冷笑的表情,竟然也极为生动,仿若活人。
“什么意思?”
布什皱眉。
“你见了我的真面目,我只能杀你。”
泥草人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欺人太甚!
布什身子抖了下:
虽然我修为不如你,但我不是一条狗!
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中出手的冲动。
泥草人看到他的动作,轻笑了下
“只是没想到你修行数百年却败在一个凡人小子手里…………”
布什脸色变得难看:
“哼,如果不是有人压制的我的修为,老夫岂会败!”
“不压制你的修为?”
泥草人突然变得愤怒起来,提高了声音道:
“难道你要当着新科状元和高风的面杀死一个凡人不成?”
这是朝廷大忌!
“大明律”凡人与修行者的行为是有明文规定的。
宴会上一旦布什用修行者的手段去对付小野,那几位护送状元回乡的大汉将军一定会将他剥皮楦草。
布什被泥草人怒斥的脸色通红。
那是他被小野几连击打后,因为无法承受两者天壤之别的身份而带来的
巨大羞辱感。当时他怒火冲天,早已将“大明律”忘到了脑后。
哪怕拼着被朝廷惩罚,也要教训这个貌似憨厚实则奸猾,不知天高地厚的村野下贱胚子
要抽他的皮
扒他的筋!
要练他的魂!
修行数百年从来没被人这般羞辱过,从小到大也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
对,布什认为就是羞辱,不是打架,前者更让他难受。
他没想到,自己神识将动时,却发现,自己如犯人拘入牢笼,束手束脚,四处碰壁,一切术法器物,所有的修为都被压制了。
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那个奇怪的声响是什么声音,又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更让他怒的是,按照道理来说,得益于自己自幼修行的裨益,跨入修行者后,应得以反哺身躯,好似时时刻刻在淬炼筋骨,虽然效果并不显著,远远比不得专注于此道的武道中人。但是凭此底子,对付一个村野贱胚子,信手拈来,随手一巴掌,轻而易举更能制住他。
却没想到被那个村野贱胚子以市井流氓般粗鲁的打翻在地!
泥草人笑的有些古怪:“别忘记了,你活了几百年了,而他还只是个少年。”
布什无法反驳泥草人的话,只能将愤怒隐于心底,他问道:
“你要我干什么?”
“呵呵,我要你杀掉这位新科状元。”
泥草人如此回道。
闻言,布什猛然抬头来:
“你这是叫我去死?”
无论那几个能“聚甲”以气为甲,用时凝聚,不用时消散。大汉将军,还是那位看不出境界层次的“内廷八虎”之一的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