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花说道:“想知道就问问他呗!反正就在我们面前,跑也跑不了。”
向阳花把身后的四季豆拽到自己旁边,然后问向班纳:“我妹妹好奇你身上的伤疤,还有你怎么受的伤。”
班纳回想到了昏迷前的一幕,胖子拿着木凳把他的胳膊腿都敲断,自己晕了过去。而的身上的疤也是从小被人打出来的。
班纳愿意和两个女孩子说这些事情吗?他不愿意。不知道为什么,班纳不想把自己软弱的一面给面前的女孩看,他觉得这是件丢脸的事情。不光如此,他感觉把自己的额头毫无掩饰地露在外面,会有一种寝食难安的感觉。
“我不想说。”班纳拒绝回答,虽然这会让向阳花不高兴。
其实班纳可以说谎,说这些伤疤是和坏人打架,救助其他弱小的孩子伤的。但是母亲教过他,要和别人交上朋友,诚实是最重要的。
班纳想和这两个女孩交朋友,所以他选择拒绝回答。
场面十分寂静,甚至有点冷。班纳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黄了。
向阳花瞪了班纳一眼,撇了撇嘴,说道:“无所谓,反正你说不说都没多大区别。”
说罢,向阳花拉着四季豆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班纳急忙叫住他们问道:“请问这是哪里?是谁把我送过来的?”
向阳花头也不回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想说。”
……
与潮湿阴冷奴隶营相比,这个房间很亮很温暖。第一个感觉到的就是背后的床单,上面有独特的香气,和四季豆身上的味道一样。整个床单软软的,后背像是枕到了一块蓬松的面包上。
房间里没什么其它的布置,除了床和一个小衣柜,就只有一个书桌了。书桌上摆满了书,那些书看起来不是很新,但每一本都精心包装过。桌子下面有两个长脚木凳,看来那两个女孩之前是在这住着的。
班纳有些不安。
身下躺着的是一张美好的床,而他有接触这种东西的权利吗?
班纳已经有了答案,而他又不愿相信这个答案。
刚才向阳花临走前看他的眼神,有一种嫌弃的感觉。班纳不会认错的,这是别人看他的眼神中最普通也最刺人的。不过想来也没什么问题,他是个奴隶,不会有多少人用正眼瞧他的。
想着想着,班纳不由得生出一种悲伤的情绪。他好想和那两个女孩做朋友啊!她们都好美好美,就像夜空中的月亮一样。可是自己的身份以及过去,是不可能与她们有任何交集的。奴隶就是奴隶,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白天的阳光好亮,班纳有些想念夜晚了。
在夜里,他可以毫无保留地哭泣与悲伤,谁又会发现他呢?谁又会在乎他呢?
而白天,他只能面无表情地撑着,任由别人看他、说他、笑他。而他不敢哭也不敢笑,装作厚脸皮的狗样子,其实心里把自贬的不要太低太低。
……
傍晚已经来临,夕阳给了班纳希望。不过一想到自己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全身还都残废,外加女主人都不喜欢他,班纳觉得未来还是奢望。
不过重在当下,班纳已经下定决心晚上要好好的哭一顿。台词都已经想好了,无外乎什么“奶奶我好想你”、“妈妈我好想你”……
班纳想着想着,都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
突然,房间的门打开了,这吓的班纳眼泪都快喷涌而出。
虽然傍晚没那么亮,但是四季豆雪白的头发依然很显眼。此时她的手中端了一个盘子,上面有米饭和各种菜类。
班纳在门开之后是装睡的,所以四季豆进来没那么拘束,。不过在放好盘子之后,四季豆又蹑手蹑脚了起来。这是因为她准备把班纳叫起来吃饭。
班纳感觉有个微小的声音在呼唤自己。这声音小的让班纳以为自己脑内魔音作祟,而不会是房间里四季豆在说话。
时间渐渐地过去,直到班纳的耳朵伤传来一股热气,他才确定是四季豆在叫他。
紧接着,班纳不好意思的睁开双眼。
四季豆做在一旁的长脚凳子上。白天班纳一直在看着四季豆的脸,现在才发现四季豆没有穿裤子,细长白嫩的腿是露在外面的。
班纳瞄了一眼就转过头去,那个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能刺瞎他的眼睛。而且还是每偷看一次就能刺瞎他一次的那种。
“班纳,这个…你拿去吃吧。”四季豆点了点桌子上的饭,说道。
班纳听懂了她微弱的话,点了点头。
接着他们俩就尬在那里,班纳是尬躺,四季豆是尬坐。两人连搭话都不知道怎么做。房间里十分安静,安静到能听见两个人的喘息声。
最后是四季豆忍受不了,迈着平稳而稍显慌乱的步子离开了。
床上的班纳大吸了一口气。他真的毫无办法。在挨打的时候他起码能缩成一团保护自己。而在面对四季豆的时候,完全地手足无措,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尤其是四季豆还露着一双美丽到窒息的腿,这逼的他全身唯一能动的脑袋都无处安置。
不敢动,不敢看。如此卑微,如此弱小。这是班纳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好在黑夜快要来临,班纳终于可以释放自己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