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惊尘的身后,是柳如音的目光暗了暗,轻轻咬住了下唇。
他还,从来没有在正事以外关心过谁。
百里惊尘身法一个疾速上前,便拦在了天芜的面前。
“你是谁?为何插手我的事?”
百里惊尘压低了声音,目光冰冷。
“让开。”
天芜依旧面无表情,清冷地说道。
“看来是不打算说啊……”
百里惊尘冷笑一声,上前逼近了一步,大有大干一架的趋势。
轩芷歌眼见两人又要打起来,劝也是劝不来的,心中盘算了一下,突然捂着肚子“哎呦”地叫了一声,装出一副肚子疼十分难受的表情出来!
天芜一见她这副模样,不知发生了何事,低头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要解手。”
轩芷歌一副憋着难受的样子,委屈巴巴地望着两人说着。
百里惊尘觉得她这副模样似乎领教过,莫非是故技重施?
他微微眯起了眼,默不作声。
天芜却没有想到轩芷歌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自然也知晓她是女的,自己跟着去出恭显然不合适,便尴尬不已地将她放了下来,脸红着说道:“去吧。”
轩芷歌一见奸计得逞,眉眼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窃笑之意,然后又装出一副快要憋不住的表情,“哎呦哎呦”地一路径直下了楼出了迎春阁!
天芜左等右等不见她回来,细想了一下,才低呼道:“不对,迎春阁内便有茅厕,为何她要出去?”
“看来,这位兄台虽然武功高强,脑袋,倒是不是很好使的。”
早已看穿一切的百里惊尘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幸灾乐祸地说道。
说罢,百里惊尘便信步也下了楼,将一锭金子扔在了柜台之上,老鸨欢天喜地地接住了后,他便出了迎春阁。
而意识到了轩芷歌骗局之后的天芜更是直接从高窗飘落而出,四下里扫了一眼,哪里还有轩芷歌的身影!
“该死。又被她跑了。”
已经在轩芷歌手上吃了两次亏的天芜头疼不已,无奈之下只能在茫茫人群之中搜索着她的踪迹。
而此时的轩芷歌,却早已跑到了长安城的西市街之上,开始兴奋地乱逛了起来。
长安城的西市街繁华似锦,光光是叫卖的小摊贩们就从街头摆到了尾,琳琅满目的都是一些看不尽的新鲜事物。
轩芷歌正大步朝前走之时,却听得身后有整齐划一的官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不断有人喊着:“闪开!闪开!”
轩芷歌回头一望,便望见了两排的官兵持佩剑大刀迅速地过街,引得街两旁一阵鸡飞狗跳!
“这是什么阵仗……”
轩芷歌心中咕囔着便也跟了上去。
只见这排官兵竟然在西市街的御史府门前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个气势相当嚣张跋扈,手持一张封条,便要往御史府的大门之上贴去!
而御史府之中却没有丝毫的动静,沉寂得像是毫无人烟。
“喂,这是王御史的府邸吗?”
轩芷歌一把拽过了一旁的一人,轻声问道。
“可不是嘛……听说啊,这王御史好像是得罪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便找了个由头在皇上那参了王御史一本,这不,府邸都要被查封了。前些日子,这王御史还开仓赈灾救济那些灾民呢……这一查封,这些灾民估计要没有好日过了……”
轩芷歌听这人这番一说,才心知自己办了坏事。
只怕是自己那日为了开脱自己,在太子面前挑拨了他和王御史的关系,使得本就猜疑成性的太子眼里容不下沙子,才酿成了此事。
这可如何是好?
轩芷歌四下里望了一眼,见有一些灾民混迹在其中,心一横,头一硬,便几步上前拦下了府邸前那正在贴封条的差爷,高声吼道:“差爷,你这封条,不能贴王御史的府邸前!”
众人本就是看个热闹而已,却没有想到有人竟然会傻到强出头,不禁对着轩芷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止。
差爷是个粗野之人,见有人竟然敢违背皇上和太子的面子,只当是来了个疯子,心一软,便撵着轩芷歌下去,口中吓唬着她:“大胆!这乃是皇上和太子的旨意!你是哪里来的小子,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脑袋闲着慌啊?!”
谁知轩芷歌铁了心,将差爷刚贴好的封条“哗!”的一声撕了下来,手纸封条在手,高声说道:“草民不是想违抗皇上和太子的旨意,草民只是不忍一介清官忠臣被人所害,导致蒙蔽视听,抹杀忠良!”
“咦!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给我杠上了!来啊!将他拿下!”
为首的差爷心中发虚,怕交不差事,一声令下便要捉拿轩芷歌。
却见轩芷歌迅速地从袖中弹出了“脏剑”,飞快地将差爷挟持在手,惊得人群之中一声惊呼!
“别动。我不会杀你。”
轩芷歌冷冷地对他说道。
“好好好,大侠,我不动,不动。”
差爷一下子吓得脸色苍白,人群之中却有人叫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