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千人知道此时不能退缩,一退之下军心避散。遂沉声叫道:“破釜阵,杀!”
上千兵士眼中一阵犹豫,却不得不硬起心肠,举着长矛大喊一声:“杀!”向黄衣青年潮水般涌去。
太阳已到林顶,林中战斗已接近尾声,地上躺满了受伤的士兵,在哀嚎呻吟,可是还是没有一人能突破黄衣防线。
二十几名黄衣青年浑身浴血的与黑衣弟子厮杀在一起,不时有一名黄衣弟子被刺中身体,萎倒在地。
老飞双目中隐含热泪,看着兀自奋勇抗敌的黄衣人喃喃说道:“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可是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众人已陷入了疯狂的境界。颜无垢长剑再次戳中一人胸膛,却在进入身体的刹那又收剑回去,那兵士本是皮肉之伤,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眼睛却看着颜无垢,露出感激与愧疚的目光。
又有几人冲来,颜无垢正想仗剑迎战,耳边突听山顶传来一阵柳笛声,神色一变,立刻跳出战圈,对师弟们说道:“师父有令,撤!”
黄衣弟子们一听,手中一滞,不可置信的扭头看他,却见他虽有不甘,神情却甚为坚决,不由齐声喝道:“四师兄,不能撤啊!”
颜无垢面容一板,沉声说道:“带着牺牲的兄弟,撤!”语气坚决,无半点商量的余地。
张善等人长叹一声,眼睛狠狠的盯着黑衣士兵,俯身抱起地上受伤的兄弟,飞身撤走。
右前一名轿夫冷哼一声:“就凭你?”说着右腿一旋,在地上划了一个弧,凌空向房无定踢出一脚。
两人相距足有五丈,这一脚踢出,房无定初时还未在意,可眨眼间一股强风扑面,吹的自己几乎连断魂刀都拿之不住!
房无定知道遇上劲敌,立即双腿一分,踩实地下,双手举刀越过头顶,大喝一声,迎空劈下,只听“啵!”的一声,像是砍到一团气囊上面,周围兄弟们的衣角翻飞起来,半响才平息下去。
轿夫冷哼一声:“不错,有点道行!再接我一脚试试?”
房无定已知对方功力比自己高及数倍,仅是这凌空一脚,便让自己用了七成功力,当下把功力提到极限,手中断魂刀也发出“嗡嗡”声响。
却听轿中人突然说:“小友,老夫来此,只是为向柳老儿借一样东西,不想徒增杀戮,你又何苦横栏不放呢?”
房无定也明白这些人是谁了,扭头“呸!”了一声,冲他大骂:“你少在这假惺惺!你领大军攻山,妄图抢夺净水莲座至宝,还说什么徒增杀戮!要想进殿,除非先杀了我!”
轿中人哈哈大笑:“柳老儿真是越老越胆小,尽排些小辈来送死!”
“不许辱我掌门!”房无定大怒,“对付你们这帮奸贼,我们这帮兄弟就足够了!”
手中长刀一舞,正想冲上前来,却听身后大殿内一个声音传来:“无定,你非他们敌手,放他们进来吧!”
房无定心有不甘,却还是无奈的收刀制势,恨恨的盯着那柄轿子说:“是!”身后黄衣弟子让开一条路,四名轿夫抬着轿子大摇大摆的进入到大殿里面。
房无定朝着他们的背影狠啐了一口,低声骂道:“鞑狗,神气个屁!掌门自会让你们吃尽苦头…”
话未说完,突听身旁弟兄惊呼一声:“什么东西!四师兄小心!”
脑后一阵疾风袭来,房无定连忙回头,手中断魂刀迎着风声横砍而至,却不料被一掌拍开,几道劲风挟着一股腥臭扑面而来,房无定长吸一口气,千钧一发间身体向后连缩一丈,避开偷袭,只听“刺啦!”一声,胸前衣服已被撕下一块!
众人立即围拢过来,惊魂未定的看着场中的一只白色巨物,纷纷惊叫:“这是什么东西?”
“小心点,这东西刀枪不入!”
“我砍了它两刀连皮都未破!”
房无定看着俯在场中,双眼中竟带一丝不屑的白色巨兽,失声大叫:“是冰魔的冰豹!大家小心!”
那冰豹被众人围住,却似一点都不害怕,懒洋洋的甩了甩脑袋,扫了一下众人,突然张大嘴巴:“啊呜!”一声大叫,迎在前面的弟子只感觉一阵阴冷的腥臭袭来,连忙捂住了嘴鼻。
却在这时,冰豹动了,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冰豹已冲向了掩鼻而退的几名弟子。
房无定大声喊道:“沈边、滕勇,小心!”却已是不及,这冰豹体积巨大,动起来却快过闪电,两名弟子刚举起手中刀剑,豹爪已迎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