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形想不到小宝竟有这样的本事,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师父他们很大的忙,咬牙擦了一把脸上流下的汗水,大声说:“兄弟们,回大殿!”众人齐吼了一声,转身往大殿走去。
小宝却拦在众人面前说:“不是走这条路,我们从后山绕过去回大殿!”
众人疑惑的看着他,:“相信我,我感觉后山会有事,那边很冷…”
路无形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让人捉摸不透的傻小子,无端的升起一种信任,举手对大家说:“后山绕行!”
走至半途,路无形移到小宝身边,看也不看他,冷冷对他说:“不管你有什么本事,始终只有我能打你,别人别想碰你!”
小宝也不看他,低着头闷闷的说:“你也始终是我大师兄。”说着已闪至雀舞和蔚儿、蝶轩身边,生怕大师兄要动手打他一般。
路无形挺着胸,大步向前走,嘴角却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登山大道其实是只能容四五个并行的石阶,右边是石壁,左边则是悬崖。
大水刚刚冲过,到处都是水渍,石光路滑。
两百名弓箭营的士兵一部分在山道上行进,一部分则挥舞着看到,从山坡悬崖处开路。
一名黑衣人抬头看着头顶上的人群,不由轻声叹了口气。旁边一人问他:“头领,这山路如此难走,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攻上山顶!”
头领微微一叹:“还好不是与军队作战,否则只需在山腰以滚石防御,就能令我军死伤大半。对方只是江湖武夫,不懂排兵布阵,我们以大军压之,真是胜之不武。”
他却不知道并非净水莲座不懂用山石御敌,而是不忍徒造杀戮而已。
前方人群突然加快了动作,头领往上一看,原来已登上一处平台,平台上有一座小亭,上面写着:“止雨亭”三个大字。
头领摇头说道:“这帮武夫,如此轻易放弃第一关,大军只需越过亭后树林,便可兵分多路,势无所挡了!”
树林里,几十名黄色劲装的年轻人正隐藏在树上或是草丛。
张善一张和善的脸上却掩饰不住兴奋的目光,毕竟是第一次与军队作战,连握刀的手都微微有些轻颤了。
他扭头对同样伏在一棵树上的颜无垢传音:“三师兄,敌人已经到了止雨亭!”
颜无垢“嗯”了一声,传音吩咐:“全部隐身!昨晚我们在此忙活了大半夜,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众人迅速躲避,有人跃到了树上,有人钻进了土中,居然还有人藏到了树干里面。
小树林里顿时安静下来,连鸟虫的叫声都没有了。
黄衣青年斥骂:“闭嘴!要想出林,从我们弟兄身上踏过去吧!”
说着持剑往前跨了一大步,身后四十多名黄衣青年也跟着跨出一大步。四五百盾甲营及弓箭营士兵竟面露惧色,纷纷退了一小步。
马头领面色一沉,手中长刀一举,遥指着黄衣青年,用力一挥,大声喊道:“杀!”
净水大殿内,柳翻海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一般。
柳如风站在厅中,慢慢的来回踱着步子。一道白影闪了进来,躬身说道:“掌门、师父,四师兄已经跟敌人先锋部队交上手了!”
柳如风紧忙问他:“云裳,可有伤亡?”
云裳神色一黯,低声说:“孙长胜和王伯伦殪,三人伤。”
柳如风一怔,眼中隐有泪光,喃喃说道:“长胜,伯伦,师父害了你们啊!”柳翻海也是手指一抖,却并未睁眼。
云裳大声说:“两位师弟为师门捐躯,死的光荣,师父不必内疚。弟子们今日就无一人想安身而退!”
柳如风长叹一声:“通知无垢,敌人攻势若难以抵挡,可退回大殿。”
云裳沉默了半响,才躬身说:“是!”转身退了出去。
柳如风看着外面的骄阳如血,呐呐说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身后传来父亲的叹息:“今日劫难,乃天数,净水莲座无可回避,风儿不必太过自责。眼下之计该把无定也召回大殿,死守大殿与莫仙林即可!”
柳如风惊大惊:“无定要是回来,后山如有偷袭,我们如何防备?”
柳翻海说:“敌众我寡,不宜再分散兵力。如有偷袭,以无定五十弟子,也断难抵挡,不如和无边汇合,守住净水大殿。”
柳如风沉思了半响,点头说:“爹,您说的对,我这就叫无定回来!”
山腰桦林,杀声震天。近五百名黑衣人手持刀剑斧钺,一次又一次的向林外发动攻击。四十五名黄衣青年,手拿刀剑,如铜墙铁壁一般屹立在林边,打退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马头领显得有些暴躁,更有些心惊。
这些江湖人果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堂堂五百先锋兵,竟然冲不开区区四十五个人的防护,以后传了出去,还不被军中其他弟兄给笑死!
他把长刀往地上一插,沉声命令:“听令:弃刀斧,换长枪,列阵!”
老飞一震,这是两军交战时的拼命阵势,以盾甲兵无畏刀剑,勇往无前的凶猛气势强行冲破敌人防线,是用血肉硬生生撕开敌人的坚固防守,看来马头领已动了真怒,要血洗这小树林了!
数百名黑衣人听到命令,立即丢到手中武器,把刚才捡回的铁枪拿在手里,只听齐天一声喊:“杀!”
数百人同时前进一步。再喊一声“杀”,又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