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极：“满园子都是你的妖女呢，一会就出来觅食了。不开你玩笑了，去分部大楼要紧，对了，有什么好调查的呢，我听到的就是咚咚咚的钟声，五声而已，没有别的了。”

晏久笑着：“谁知道要问些什么，反正副会长看上去挺重视这个的。”

四区进出需要有特别授权，如果没有晏久和涂逸鹿这两人签字带我，我并进不来，从这个手续的严谨程度上也不难猜到，这里有许多机密。

副会长他们酒席未散，晏久先离开去布置谈话室了，涂逸鹿带着我先来了他工作的地方，四区分部的大楼四层的机房控制室。

涂逸鹿说这里的机房控制室，和其他辞寅会场的场点一样，都连通着会场的资料库的主机网络，而那些资料除了人力搜集来的像是行事记簿、古卷抄本等纸质档，更多的便是靠技术人员于阵法之上结合电脑网端通过爬虫技术从人间、甚至是天眼系统里抓取得来的。资料库的电子库又被称为“无象机”，是辞寅会场独自研发的一套系统，耗时已久，斥资甚巨。

我动了歪心思，想查一查李一龙和李辉的事情，这个系统简直不能太好用。

我当然知道让涂逸鹿为我私自调用系统查资料，比起他带我这个闲杂人等进这机房重地，更加属于会场犯禁的事情，故此没有开口。

我只试探问了几句他们平时有没有帮人接过私活查资料，涂逸鹿只说要想从清露庄园这边黒进会场主机系统还不被抓包，以他目前的技术来说，那便只有三十秒的运作空间，他试过几次。

在地板上雕刻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四象阵法之上，十六台计算机正工作着，涂逸鹿说隔壁房间还有数百台计算机正工作着，说是要搭建庄园独立的邮件系统，如果开发好了以后就供行内人士使用，预约入住、结账签单什么的保密得多，还说要建会场资料的备用库什么的，于我是对牛弹琴，听不懂。

涂逸鹿到里间控制室捣鼓着什么，让我先自己随便看看，说他的电脑还开着，也挂着名牌好认，让我先去他电脑上玩一下网页小游戏，末了又说：“没关系，不用拘束，今天就我值班，没有别人来。”

我笑了笑，想着旦殷杨文从来不让我碰他们的电脑，毕竟教育资料塞满了abdfg盘的，涂逸鹿倒是大方得很。不过工作电脑应该和私人电脑不同，并不会有多少人将那些东西放工作电脑上看来的。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涂逸鹿的桌上放着一盆黄刺的仙人球，电脑桌面上qq的面板也还开着，我准备给他最小化，凑近扫了一眼，见着qq心情正写着：蒹葭苍苍，白鹿为双。

那一刻我握住鼠标的手僵在了那里，仿佛明白了什么，侧过身透过透明的玻璃与控制室的涂逸鹿对视着，他招手让我过去。

我迟钝地迈着步子进去，而涂逸鹿只是笑着一边敲代码，一边念着王维的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白鹿为双？白肯定不是指的白老头了对吗？”

涂逸鹿笑着看了看我，又回头盯着屏幕：“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留着这鸡母珠了吗？因为这东西又叫相思子，它是我们过去的见证，恰好寓意不错，又挺漂亮的……”

“可是有毒，剧毒。”

涂逸鹿敲着键盘的手没停，许久冒出了一句：“小白，我喜欢你。”

“我知道了。”

涂逸鹿沉下了肩膀，好像松了一口气，又说：“我也知道你被祭入神门的事情，所以……原本我只是想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永远地当作自己的秘密……可是小白，你知道吗，我早就知道我有佛缘的事情，白老看得出来，也因为这个他在接我走后曾经送我去了白夜寺，我是想起了你，才追出寺庙的大门求着他改变了主意。你真的是我命定的那个人，我的妖女。所以即便是与神争我也不在乎了，等我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到时候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太复杂，我刚想说些什么，这时李一龙的电话进来了，我只好和涂逸鹿说着去外头接个电话。

接通后，我没好气地说着：“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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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龙的声音倒是挺高兴，不知道为什么：“未央宫的人做法试探了下，说是李辉有邪神之力守护，所以要真的做法害他，会吃不消法术的反噬，他们不接。”

“然后？”

“五万成交吗？”

“不。”

“别这么绝。”

“就这么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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