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界,元国,泛洲城。
这天一早,烟雨朦胧。
雨很小,淅淅沥沥洒下,司徒家前面的大广场聚满了人。长老殿的瓦都已经湿透了,大殿不沾雨滴,却有雨帘挂在屋檐。
大理石的大广场,连接着一里开外大街。便在这大广场的中央,竖着一块足有三丈高,三人合抱的巨大黑石。
这里聚集的人,主要都是十八岁以下的修者。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围观者。
少年之中有男有女。一个个少女都撑着雨伞,绝大多数少年也是这样,但是自然也有例外。
看起来平凡无奇,整个人都体现着中庸。唯一的特别之处,在于他背后背着一把长剑。
司徒休没有伞,是淋雨的人的一员。十六岁的他,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不论什么都处于中庸。
他没有伞,整个人都完全湿透了。他低着头,双目空洞无神。仿佛只知道向前走,其余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这时候,有人注意到了这个少年,于是便有人惊讶起来。“那个家伙不是青天河的守河人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紧接着,更多的人看向了司徒休的方向,无一不感到惊讶。但是也有不少人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一个围观的老人开了口,道:“泛洲城西,青天河边,百年梧桐树下有一个守河少年。几年前来到这里,在梧桐树下长大,青松寺禅允大师每天给他送一顿饭,供他长到现在。”
老人面前是一盘棋局,他看着棋局,徐徐开口。这时候与他对弈的另一个乞丐打扮的老者也开口道:“不仅如此,禅允大师三天前圆寂了。于是他吃了三天的野果。青天河的从他来的时候开始渐渐浅下来了,三天前的青天河比起十年前,只浅了三分。但是今日清晨我经过青天河的时候,水却只剩了十年前的两分。”
青天河是泛洲城西的一跳大河,足足有百丈宽,水深数十丈。但是如今,却已经几近干涸。
“什么!青天河,要干涸了!”
闻言,众人皆惊。但是这时候,一声悠长的钟声传来,着实能震动人的心神。
这个瞬间,就连司徒休也在这一瞬间停下脚步,猛然抬起头。双目灼灼,这一个瞬间,他的双目不在无神,取而代之的是九耀星辰般的光芒。
轰!
霎时间,一阵雷鸣猛然传来,盖过了悠悠的钟声。紧随其后,可见漫天已然乌云密布。而这一切,从烟雨朦胧,到如此景象,仅仅在司徒休睁开双眼的一个瞬间。
紧随其后,雨水增大了数十上百倍,仿佛青天河的水从天空倾泻而下了。
“诸位,时机已到。”
听到了声音的人都看向了司徒家长老殿方向。长老殿前,只见阶梯之上,一名身着青苍长衫的花甲老者正站在屋檐下,雨帘后。
“觉徒,现在开始。拥有司徒血脉之人会有印记显现,有印记的人,且入九阵道,觉醒师魂。”
老人说罢之后,但见广场中央的大黑石亮起了光芒,顺着一道道石缝,血红色的光芒耀眼无比。
与此同时,在周围的人中,许多人都额头都亮起了一个同样暗红色的古符纹印,并且不同的人这个印记的闪烁程度不同。
正在博弈的两名老人各自抬头,看向广场中央。现在的场面比起之前要安静的多。这种时候偏偏没有了喧闹声。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司徒,所司的可是宿命,是魂的徒啊。泛洲城的司徒,最终会是谁,这决定了整个泛洲城的大运。”乞丐打扮的老人说道。
另一名身着青褐色大衫的老人的眼中也露出了怅然的目光,道:“觉徒仪式,只有皇城的司徒府决定了才会开始。整个元国的觉徒都会开始。这也就代表了皇城的宗徒要去世了,这里选拔出来的城徒,又要去州城参加州徒的选拔,最终,天下的州司徒又会汇集到皇城,天命择徒,新的宗徒才会出现。”
两名老人的对话仿佛是在给其他人解释这里发生着什么,但是其实这里的事情大多人都知道。
斗界真正的传说,在于人皇。人皇,人族之帝皇,代表了这个世界的至强者,真正的至尊。
数万年岁月以来,人皇的传说虽在,但是人们却的确知之甚少。可是追寻着人皇脚步的人,从来不曾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