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醉驾这一说,喝酒开车很正常,别说是乡镇地区,便是燕京城内,开面的的司机,灌上一斤白酒再拉客上路的人也多得是。关晓军在零六年的时候,从到通州,一帮人乘坐面包车,开车的司机浑身酒气,问了问,说是喝了一斤半的二锅头,然后一路猛飙,直达通州。
开车的没觉得有问题,就连坐车的人也没有生出太大的担心,那时候的人好像普遍没有这个安全意识,心也大,再加上路上车也少,出车祸远没有后世那么频发和严重。
教育界的领导和记者都走了之后,袁令旗和何永生等人却留了下来,他们不算是外人,老关家院子的,房子也多,几个人喝多了,都在前院住了下来,后院那是老关家自家人住的地方。
等到了晚上吃过饭,关晓军将何永生喊到关自在的院子里,特意取出一瓶茅台,拿出几包剩下的小菜,在池塘边的凉亭里坐下:“到底怎么回事?”
关自在的院子占地五六亩,那是老关家的祖宅,昔日富丽堂皇的很,池塘里养着鱼,种植垂柳,凉风轻吹,蛙鸣阵阵,坐在凉亭里很是享受。
只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夏日蚊子特多,这个时候已经有了那种黑花蚊子,咬人又痛又痒,好在关晓军在四周点了几根蚊香,驱赶了蚊虫。
此时两人对坐,他准备问一下何永生是怎么打算的。
其实在关晓军的心里,他是非常不希望何永生找到他的亲生父亲,如果找不到的话,反正也习惯了,只能成为他一生的执念,但并不妨碍他的生活。
可若是真的找到了,那才是真正痛苦的开始,即便何永生口口声声说要杀了他为自己的母亲报仇,但真要见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谁也不可能真的去捅一刀去。
到时候这个父亲要不要认,该怎么认,如果认了,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他,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的家族,这都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所以关晓军心中其实恨不赞成何永生寻找他的亲生父亲的,只是何永生不听,一有机会就让人找寻,自己非要往自己的心里捅刀子。
现在说已经找到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早就在关晓军的预料之中。
白天与一群人喝酒聊天,何永生一如平常,直到此时单独面对关晓军时,何永生才终于绷不住了,关晓军刚一开口,何永生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小军,我心里难受!”
他一句话说完嚎啕大哭,蹲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了好一会儿,方才擦干眼泪坐到了关晓军对面。
在何永生的哭的时候,关晓军也不劝他,自顾自的喝酒吃菜,等他在自己面前坐定了,亲自为何永生倒了一杯酒:“说说吧。”
何永生红着眼睛道:“那个人现在就在盛海,接了他父亲的班,成了宝钢的一名工人,现在成了一个车间的副主任,已经再次结婚,老婆是盛海本地人,生了一个闺女。他的父母还在,也是钢厂的老工人。”
“他返乡后,活得很好,另组家庭,上有父母,下有妻儿,至于被他抛弃的妻儿,似乎他已经完全忘记了!”
何永生喃喃道:“小军,你说这种人为什么还活的这么好?老天爷为甚么这么不开眼?”
关晓军想了想,叹道:“可能老天爷这几年没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