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神举动,把受气包的所有退路都阻住了。
她没的选了,心甘情愿地坐了过来。
坐是坐上了,但受气包好像用尺量过一般,让她和六指之间的距离,刚好有着一个拳头的空间。
六指暗自乐了,心道:还挺讲究,忘了前世,咱俩可是睡一个被窝的。
想归想,他是无论如何不能说破的,到也不是怕泄露了什么天机,而是说这些,任谁也是不会相信的,反而会觉得他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尽管想明白了这些前因后果,但天性蔫坏的六指,还是想逗一逗自己未来的老婆。
于是他假意活动放松一下双臂,然后自然而然地靠向了身边的受气包。
余光中,受气包像被马蜂螫了一下似的,又向一边移了一拳。
六指乐了,心里更加的痒痒了,他又照方抓药地拭探了两次,受气包已经躲得无法再躲了。
望着受气包变颜变色的神情,六指故作惊讶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要不要人工呼吸?”
这本是他们之间的一个梗,上次就是受气包课间眩晕了,六指要给她做人工呼吸,从而走进了受气包的内心。
如今故技重演,聪明如受气包这样的女孩,怎会不明白呢?她的一张脸,粉红如三月盛开的桃花,一双眸子如春水般碧波荡漾。但她还是低声地道:“不许拿这事取笑人!”
欣赏够了未来老婆的青涩与纯情,六指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瞧着对面一望无际的雪野道:“我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
这本是他自言自语的,可没过几秒钟,受气包竟然回答了:“你就是老虎,我也不怕!”
六指感觉很突然,转过头,再看受气包时,发现她已然换了一副神态,专注而坚毅,像什么?对了,像一个为了信念和梦想可以慷慨赴死的斗士。
六指知道,这是一种表现给他的态度,意思就是,我可以和你一道儿去迎击任何的惊涛骇浪!
这和她的柔弱,大相径庭,也让六指看到了受气包的另一面儿。
六想心想,人家都这样了,自己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啊,用什么话,还是用什么行动?
就在他犹豫抉择的时候,受气包已径站起来了,把青石上的手套递给六指道:“走吧,还有很远的路呢!”
六指机械地站了起来,接过手套,去了车辕边。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他一直后悔自己,没有把要说的心里话,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最起码也该给受气包一个承诺的。
机会就像河中的水流,空中的风,经过了,就不在转回来了。
下午从受气包家里出来,六指是带着醉意的。
卸完煤,已经是正午了。自然是要留下来吃午饭了。
好在六指临来时买了猪头肉、花生米,还有香肠,最主要的是他还买了一瓶江城老窖。
受气包该切的切,又为他和爹炒了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