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与他谈谈,但陈卫青闭门不见,他无可奈何。
他从门缝里推进去一张银行卡,里面是肇事者赔付的44万人名币。
……
……
一个星期后。
“爸爸,没有吃的,没有了。”
陈猫猫站在厨房门口,瘪着嘴,无助的垂着手臂,眼里闪烁着泪花。
她披头散发,梳的还算整齐,在没有爸爸的帮助下,她自己学会了很多事情,比如穿衣,比如做一餐难吃的菜。
虽然最开始她连煤气都不知道怎么开。
但现在她会了。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被迫独立能学会很多,也能懂得很多,这一个星期,陈猫猫获益匪浅。
她也很害怕。
她怕自己唯一的依靠永远都如此消沉。她想要那个悉心照料自己的爸爸。
“嗯?”
陈卫青瘫在沙发上,半睁着眼睛无神的望着电视,陈猫猫的哭声唤醒了他的一点神志。
他是最近两天才舍得开口,但也说得不多。
“爸爸,没有吃的了。”陈猫猫挪着小步子走过来,一边还擦着眼泪。
“哦。”
陈卫青沙哑的应着,眼神又回到了电视机上。
“爸爸,我饿。”陈猫猫跪在沙发上,双手抓住陈卫青的手臂,轻轻摇晃,声音哽咽。
陈卫青又把目光拉了回来,放在这张雪白的脸蛋上。
“爸爸,呜呜呜,我饿……”
后来,她摸清楚门道之后,总算是炒了一盘菜。
别人至少知道炒菜的程序,先放油然后什么什么的,她只知道放进去,拿出来。
手烫伤了好几道疤,人哭了很久,自己闷头吃完,也不管好吃不好吃。
陈卫青意志消沉,但也总有一天饿了,和陈猫猫抢吃的,两个人像动物一样,狼狈而可怜。
接下来的几天,陈卫青都吃着阿崽炒的菜。
她不会煮饭,也不知道需要煮饭。
两人吃不饱也吃不好,瘦了半圈。
……
“对不起。”
回想这个星期的日子,陈卫青差点哭出来。他坐直,抓起阿崽的小手,放在手心,轻轻抚摸上面的烫痕。
“爸爸带你出去吃。”
“爸爸不要再这样了。”陈猫猫委屈的说,“我怕。”
“嗯,不这样了。”
出门的时候,陈卫青将地上的银行卡捡起来,放在柜子上。
他牵着女孩温暖的手,走进寒天地冻。
出了小区,拐角就有家小饭店。
几盘农家小菜,热气浓浓,陈猫猫狼吞虎咽,陈卫青却还是吃得不多。
恍然间,他觉得有一瞬间是那么的美好,对坐的女孩笑得像朵雏菊,美到了他的心里。仿佛一切都和曾经没有区别,母亲还在上班,他也该正常上学。
可实际啊,母亲推开斑驳的铁门,踏上了天国的列车。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母亲离开了,他该如何生活?
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更别提还带着一个不知世的女儿。
这些日子他挣扎在痛苦的泥潭里。。
有时他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妈妈,又认为是肇事者的错
有时他又想,无所谓了,妈妈已经走了,挽回不了了,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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