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一途,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攀登在武道险峰上的无数先辈用殷红的鲜血告诉后人,不前进,唯死而已!一旦踏上武道之路,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要有坚如磐石的意志和不畏艰苦的精神,更要有视死如归的斗志,才能一步步走到终点。”
“歌儿,你可有信心?”
小墨歌慢慢睁开眯着的双眼,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一如歌声悠扬的那个夜晚。小天歌那双纯净乌黑的大眼睛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稚嫩的声音传遍墨渊。
“我要成为强者!我要成为天不能遮我眼,地不能陷我身,神不能惑我志,魔不能蚀我心的强者!”
墨永繁突然大笑起来,这大笑声震动得就连天上的云层也散去了几分:“好!不愧是我墨永繁的儿子!歌儿,你可知?”
小天歌兴奋地点头道:“老爷爷说过,功法是武者修习武道的基石,是每一个武者的根本。功法是武者沟通天地、修习武道的桥梁。功法有高低,分为宇、宙、洪、荒、天、地、玄、黄八大品级。其中,宇品功法最高级,黄品功法最低级。”
“记性不错。”墨永繁满意点头道,“但不够完整。仔细听好,每一个武者的一生只能选择一种功法,如果想要重修功法,就必须散尽自己的武道修为,重新开始。”
“再者,功法的品级也极其重要,同样的武道修为,高品级的功法对低品级的功法有着几近碾压的优势,甚至有些天才能够跨阶战斗。因此,功法的选择,是武者一生中最重要的抉择。歌儿,你可懂?”
“嗯。”小天歌用力地点了点头。
墨永繁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失落起来:“歌儿,我们墨家虽然说是清棠镇第一武族,但是放眼世界,我们墨家不过是其中最平凡的武族。因此,我们墨家所修功法也只是最低级的黄品功法。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功法的重要性,为父问你,你可愿意修习我们墨家的功法?”
“我愿意。”墨永繁话音刚落,小天歌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老爷爷说了,功法虽然分高低上下,但是功法并不会成为攀登武道巅峰的桎梏。只要有一颗成为强者的心,并且付出心血,草根也能逆袭成为王者。”
小天歌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眯着眼睛露出开心的笑容:“嘻嘻,这些都是老爷爷告诉我的。”
“看来,心武阁的大人倒是教会了你不少东西。”墨永繁摸着小天歌的头感叹道。
“是啊,老爷爷可好了,他还说我以后一定会成为强者的。”说到这儿,小天歌自豪地挺了挺胸膛,尽管三岁的他做这个动作没有一点点的气势。
其实,小天歌和墨永繁并不知道,在心武阁的三天时间里,那个小天歌口中所谓的老爷爷只出现在小天歌面前,其他孩子,只能闻其声,不得见其人。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墨永繁抬起右手,在左手尾指的戒指划过,一本古朴的书籍出现在他手中。
这本书一出现,一种荒凉古远的莫名气息就充斥了整个墨渊,只是墨永繁父子二人无法察觉。
“这是我们墨家世代相传的功法,虽然它只是黄品功法,但是经过我们墨家先辈世世代代地增删补改,这本功法早已经融入到我们墨家的血脉之中,是最契合我们墨家体质的黄品功法,只要你用心修习,未必会比玄品功法差。”
墨永繁将泛黄的书籍交给小天歌,小天歌接过书籍,书籍封面书写着两个古文字,小天歌轻声念了出来。
“墨诀?”
小天歌接着翻开第一页,继续念道:“天下之人皆不能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敖贱,诈必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皆武道生也。”
因为在三岁之前不允许接触武道,所以王雨薇便时常教小天歌古文,小天歌对各类古籍也是爱不释手,因此,对于小天歌来说,这句话的意思轻而易举就能解读出来。同时,小天歌也不自觉地沉浸在这段文字的意象之中。
天下的人都不相爱,强大的就必然控制弱小的,富足的就必然欺辱贫困的,尊贵的就必然蔑视卑贱的,狡猾的就必然欺骗愚笨敦厚的。举凡天下祸害、篡夺、仇怨、愤恨产生的原因,都是因为武道而引起的。
一段文字,三句话,四十二个字,却道出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武道,给了武者破碎虚空、长生永恒的希望。但同样的,也因为武道,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刚出生的孩子们有了凡体和武体的区别,也因此有了凡人和武者的鸿沟,极武大陆更是诞生了阶级之分。
弱者被强者奴役践踏,强者对弱者生杀予夺,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从诞生之初就已经根植在极武大陆每一个人的血液里。
“盘膝坐下!”
突然,墨永繁一声暴喝,唤醒了眼神渐渐空洞的小天歌,小天歌来不及反应便已经依言而做。
“闭上双眼,默诵墨诀,凝诀于心。为父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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