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件拍品,新鲜药王谷腐骨灵花两株,”锦娘拿着两个琉璃瓶子,她照例介绍完之后给了个五千两的报价,却没想到居然冷了场。眼看着就要流拍,南陵茉出声道:“八千两。”锦娘一听有人要买,高兴的赶紧落槌。南陵萧有点疑惑的看着南陵茉,又想着她一向喜欢钻研外祖父留下的手札,便也没开口问询问。很快就有人来送来药草,南陵茉付了钱让梅夕收好。
“第十三件拍品东夷国玄铁铸就的一套精细刀具。”锦娘又絮叨的夸了半天,南陵茉此时刚好离开雅座去茅房,并没有看到这套精细的刀具其实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做手术的刀具,很多形状的刀都在她外祖父留下的手札中留下过外祖父的图,只可惜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材料来铸就这套刀具。
“各位贵人,咱们今日已经拍出了十八件拍品,接下来的是来自暮苍斋最新的两套白瓷十二件玉川茶具。”锦娘一挥手就让人将两套白瓷摆了上来,众人见这十二件玉川茶具样式精巧,白瓷的色泽均匀柔和,锦娘拿起其中一只茶盏对着灯光一照,这白瓷竟然将锦娘的纤纤玉指给倒映在茶盏中。
在场天字号雅间中的人是都知道这白瓷器千金难求,向来都是西蜀进贡的,偶尔由皇帝赐给立了大功的王公大臣。至于西蜀流入民间市场上的白瓷大都有些瑕疵,不是形状不够好,就是烧制的不够均匀,看上去坑坑洼洼。尽管如此,这白瓷瓷器也只有几个一等权贵世家才有。其他的世家对白瓷的任何瓷器都羡慕不已。
暮苍斋是今年新开的瓷器店,专售白瓷器,这几个月来每个月店里只有五对白瓷梅瓶,而且每次要订购白瓷梅瓶还得提前订购,求购的人队伍早就排到五里地以外。这一次暮苍斋推出的这两套白瓷十二件茶具,若是用来烹茶款待客人,那可是至高的风雅,不仅侯门望族想要,连清贵世家对其也是趋之若鹜。
“两套白瓷十二件茶具起拍价三千两,加价五百两一次。”南陵茉听到报价,撇了撇嘴,南陵萧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好笑的问道:“怎么,妹妹是觉得这个报价低了?”
南陵茉压低声音说道:“大哥,我是觉得报价高了些,在我看来这个白瓷茶具也就值个一千两,而且这白瓷器终究不会是长久,真正好的是甜白釉。那一套烧出来才好看呢!我房里有一套小套甜白釉的茶具,回头给哥哥送去。”
很快就有人加价,“四千两,”,“五千两”,“六千两,”“六千五百两,”,“八千两,”“八千五百两,”
南陵茉听着这报价直吸冷气,对着南陵萧做了个鬼脸:“大哥,你说咱们的甜白釉茶具推出去,最后会拍得多少钱?”
“两万两!”一个特别淳厚的声音从天字号其中一间房间响起。众人纷纷禁声,连在天字号其中一个房间的醇王爷都没狠下心出手买下这两套白瓷十二件茶具,心下一阵懊恼。
“大哥,我听着那人的声音不像是咱们大衍国的人,”南陵茉低声说道。
“那是自然,你看之前有很多奇珍异宝都不是咱们大衍国有的,有异国人在也正常,再说咱们大衍国边城先前也允许通商的。”
“可是这京城出现其他异国的人,还堂而皇之出现在拍卖会上,这怕是有什么活动?”
“听父王说下个月二十北戎新任太子将率使团代表北戎皇帝出使我大衍,据说连和亲北戎的昭惠公主都会回来呢。”
“昭惠公主?”南陵茉眯着眼睛回想着,南陵萧看她一脸迷糊的样子,絮絮叨叨的说:“你那时年幼,大概不记得了,昭惠公主已经和亲北戎五年了,是献亲王的嫡长女啊!”
南陵茉正沉浸在前世李云卿的回忆中,锦娘的话把她拉回现实。只见锦娘说道:“接下来的一件拍品是由暮苍斋最新出的暗竹纹甜白釉十二件茶具。”众人只见一中年男子捧着一个锦盒走到中/央,锦娘笑着说道:“这位燕先生是暮苍斋的主理人,请燕先生介绍一下这最新的茶具。”
燕云接过话头,抱拳说道:“在下燕云,是暮苍斋的主理人。之前我们暮苍斋一直是经营白瓷生意。只是这瓷器不易得,故而量少。而今在下的主人机缘巧合终于觅得这甜白釉茶具。此乃我们暮苍斋的第一套暗竹纹十二件茶具。”他一边说一边从锦盒里拿出一个茶盏,请锦娘握着,让锦娘说说她的感受。
锦娘开口道:“这茶盏摸起来胎体细腻,光影照人,外观釉色如玉,这暗竹纹印在上面丝毫觉不出硌手。”
“不仅如此,对着光线还能看见手指的纹路。”燕云补充道。锦娘依言所做,果不其然,饶是见过众多宝贝的她都惊叹起来。
“甜白釉烧制不易,常常烧百而得一,暮苍斋每个月仅售两件甜白釉的瓷器。”燕云又丢出一句话,众人听后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敢问燕先生,这套茶具的底价是?”
“唔,我家主人也未曾说明,只是说第一套让大家看着出价吧!”
“既如此,暗竹纹甜白釉十二件茶具,起拍价无底价,无底限加价。”锦娘大声的说道。
刚刚那两套白瓷拍出了两万两的价格,这套甜白釉无底价起拍,很快就有人喊道:“六千两!”,“八千两,”,“一万两,”,“一万二千两,”,“一万五千两,”,“两万两,”,“两万四千两,”“两万八千两,”,“三万两,”……
又是天字号的几位较劲,一套甜白釉茶具到目前的价格已经在三万两了。甜白釉除了宫里有,江湖上偶有瑕疵的甜白釉梅瓶也能随便卖出万两的价格,更别说烧制的如此完美的甜白釉茶具,价格简直如烟花升空般嗖嗖直往上蹿。
“五万两!”,当下没人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