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不久,宫中就传出消息说是圣上正式册封了永安侯家的嫡长女司马菁菁为贵妃,帝师叶荣山的嫡孙女叶以倩为淑妃,陈太后母家的陈文媚为德嫔,居嫔位之首还有一个御史大人家的嫡次女为柔贵人。贵妃和淑妃于二月初二进宫,其他几位于三月初三进宫,同时还将宫中的教引嬷嬷赐到了各位的府上。
这消息还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比如章氏,比如一等承恩公陈家,比如御史大人家。愁的是贵妃司马菁菁,还有帝师叶荣山家。两家老大人得知自家孩子要进宫之后便长吁短叹,永安侯夫人更是抱着自家的闺女呜呜的哭的不撒手,想到日后自己女儿要过宫里那暗无天日的日子,心就如刀绞一般疼,直接哭的晕了过去。倒是司马菁菁面无悲喜,听完旨意之后就回房继续学习宫中礼仪了。
醉欢楼
云天沛半躺的靠在贵妃榻上,一边嚼着水果,一边漫不满的对云天泓说:“七弟,你看我这儿,哪还有点销金窟的模样,清淡的都可以养鸟了!再这么下去,臣弟这醉欢楼就要歇业了!”
“好了好了,你少抱怨点,初五之后就过了三个月禁期了,你还差这几天的生意?”云天泓出言讽刺道,“别找借口,我让你之前打听的消息呢?”
“诶,我说七弟,你要有点耐心!对美人儿要有耐心,你这动不动就急吼吼的想要了解美人儿的全部,也不怕把美人儿给惊着!”
云天泓不耐的从腰上抽出鞭子,漫不经心的摸着鞭梢说道:“六哥,本王这软鞭是新的,还没见血开封过呢!”
“别别别,七弟,我可真打不过你。”云天沛一溜烟儿的爬起来,赶忙陪笑道,“七弟,我发誓,我的人真的仔仔细细的查过,这七弟妹和镇国公李家真的没什么明交集,毕竟年纪差在那儿呢!至于旁的消息,你还得再等会儿,不在京中没这么快的。”
云天泓轻哼一声,让落秋推着他从醉欢楼的后门出去了。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章氏的娘家在江洲,她父亲六十大寿的时候已经回去过了,眼下她的兄弟也都回了江洲,自从贪墨蒋氏的嫁妆一事事发之后,老王妃就找人将她看了起来,她连个消息都递不出去。倒是南陵玫,趁着大年初二从王府的侧门乔装打扮出府了一趟,没人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初五这一日很快就来了,为了明面上好看,老王妃在年前就打算好了,带着阖府的人都去法云寺敬香礼佛几日。于是这日午膳过后,王府的主子都带着下人登上了自己的马车,这次祈福王府从上至下都轻车简从,南陵茉就只将梅霜带在身边,让梅雪在凌墨院里好好休息。
初三那一日梅雪回来,走路时似乎一拐一拐,南陵茉看出她的异样,并未多问什么,让她当日回来就守夜。守夜的时候南陵茉拿出上好的外伤药给梅雪悉心上药。
梅雪是暗卫,从来受伤都只是暗卫之间互相上药,她怎么也没想到郡主会亲自给她上药。
南陵茉说道:“你肩上有旧伤天寒之时想必你也疼痛难忍吧?你先好好养伤,替本郡主守好这凌墨院,等本郡主从法云寺回来再给你医治。”
梅雪内心震撼,激动的不停的叩头道谢,心中暗暗决定从此以后只认南陵茉一个主子,哪怕拼了性命也在所不辞。
法云寺是京郊的皇家寺院,京中众多世家的女眷都会时不时的去法云寺上香。法云寺的了云方丈是个德高望重的高僧,先帝在时想聘他为国师,被了云方丈拒绝了,只道是方外之人不沾染红尘俗事。
初五到法云寺烧香的人也不少,王府一应人等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到了法云寺。老王妃刚下马车,便有小沙弥前来引路。小沙弥说道:“禀镇南王,老王妃,给王府的禅房已经辟出来了,请随小僧来。”众人跟着小沙弥到了禅房,老王妃问道:“请问今日是否有贵人前来祈福,以免冲撞了?”
小沙弥道:“只有云王殿下在与方丈手谈,寺庙还有其他的平民百姓前来上香。”
“既如此那今日不便拜访大师了。”老王妃笑着说道,“辛苦小师傅。”
前世李云卿是不大相信菩萨的,总觉得求人不如求己,法云寺她虽然没少来,但大多时候都是草草应付了事。但这一世自从她穿越了之后,对生死轮回之事变得恭敬起来。
南陵茉打量着这个禅房,虽然简陋些,倒也十分雅致。众人安顿好之后,南陵茉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自觉还早,便带着梅霜在寺院中逛起来。法云寺除了是皇家寺庙以外,它后山的竹林和寺院西边的梅林也是京中数一数的美景。
梅霜扶着南陵茉往寺院西边的梅林走去,梅霜兴奋的说:“郡主,都闻法云寺的梅林乃京中一绝,不仅有白梅,红梅,还有极为难得的绿梅呢!”“绿梅?那倒是难得一见。”南陵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