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月儿的女孩名叫蓝惜月,是蓝晨的亲姐姐。
蓝惜月看着蓝湛这一脸的道貌岸然,忍不住取笑道:“哟,帮着我爹说话啦?是不是又打坏什么东西?我猜猜啊,我爹的宝贝们基本上都转移了,只剩下一套他用了多年雪山石的茶具了,不是吧,爷爷,您这也太丧心病狂了,那是我爹的最爱啊。”
蓝湛一脸心虚,拉着自己的孙女陪笑道:“月儿真是长大了,穿上一身战甲真是英气逼人,那些酸溜溜的书生怎么配得上我们家闭月羞花的月儿。月儿啊,你去跟你爹说说,别因为一套茶具就伤了父子情份,毕竟人家说爷爷不练拳会死的快的。”
蓝惜月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爷爷,从自己记事起就没一天有个正行,除了在奶奶面前能安分一会,在家里简直无法无天,不过听奶奶说爷爷年轻时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多谋善断,被誉为下山虎,与曾经的明月国国师当年是军界双雄,后来明月国国师离世,又赶上大永王朝新君继位,蓝湛也退居了二线。
蓝惜月悄声道:“爷爷,我可以给你说情,但是这次熊虎关你得让我去,这种大事上,爹还是听您的。”
蓝湛看了看眼前一脸期盼的蓝惜月,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表情有些沉重,但这一切转瞬即逝,然后又嬉皮笑脸的说道:“咱们可说定了,你赶紧去哄你爹,他最吃你这一套。”
蓝惜月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快乐地尖叫一生:“好嘞,爷爷,等我好消息吧!”
看着蓝惜月欢快的身影,蓝湛收起笑脸,甚至脸上还有着些许的疲惫。
蓝湛没有给冲他打招呼的家丁回应,家丁们都识趣的没有多嘴,蓝家最欢快的人不欢快了,那就要小心了。
蓝湛走到家中的祠堂,轻轻进入,缓缓关门,屏气凝神,上了三炷香,跪坐在蒲团上对着每一块灵位静静发呆。
良久,蓝湛坐直了腰板,双手合十,默默念到:“蓝家的列祖列宗,不肖子孙蓝湛有话说,此行蓝家必然会面临这百年来最大的挑战,蓝湛无能,望列祖列宗原谅,但蓝家祖训本就是以身许国,绝不回头,这一点晨儿做的比我这个爷爷强太多。此行,望列祖列宗保佑,一帆风顺,扬我国威……”
入夜,蓝湛才从祠堂出来,蓝湛的夫人,蓝府的女主人朱氏已经在屋内等了很久,她知道此刻的蓝湛必定心里难受,她做不了别的,只能默默陪着他,听他说说话。
蓝湛推门而入,脸色疲惫。
朱氏轻声问道,“怎么了?还在发愁?明天孩子们就出征了,也别想太多,孩子们这么多年刻苦训练,说不定此去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呢。”
蓝湛一脸忧郁说道:“安慰别人的话首先得自己相信才行,不然怎么感染别人?”
看着一脸心疼的朱氏,蓝湛突然换了一张脸一样嘿嘿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如咱俩趁着我腰还不错,咱们再生个七个八个的?”
门外的家丁拼命忍住笑,听声音,老爷子应该是被鸡毛掸子打了。
远在熊虎关的蓝晨,看着星空闪烁,感受着清风拂面,听说明天蓝家军就要出关了。
他不禁想起严肃的父亲,慈祥的母亲,爱欺负自己又最宠自己的姐姐,永远有大将风度的奶奶,家中的很多人,都是那么亲切,但又好久没见了。
至于自己的爷爷,蓝晨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在最没正行爷爷口中听到最靠谱的一句话是“人啊,越老必须活的越开心,如果让孩子们看到都这么老了还每天在唉声叹气地忧愁,那人生可就太没劲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