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晨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给自己的蟒队队长倒了杯水，然后点头示意王祥瑞坐下，两人落座后思考了一会，然后开口说到：“陈涛我知道，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跟陈家好像沾点亲戚关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主动到敢死军来，能逃的过你的训练安排也是一种本事。至于盛祥，我第一眼看见这孩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像看到了我自己。”

王祥瑞停住了伸张茶杯的手，有些诧异的看了蓝晨一眼。

蓝晨微微一笑：“王哥你也知道，那孩子当初受了那么多苦，差点死在水牢里，看见我第一眼却笑的那么开心……”

王祥瑞眼神慢慢变得不忍，他不由得想起那个晚上，一向给人小大人感觉的蓝晨在一座坟前酩酊大醉高声痛哭，一遍一遍抓着王祥瑞的衣袖说自己坚持不住了，第二天却在行军主帅门前跪了三个时辰才让敢死军保留下编制，继续存在下去。

蓝晨似乎知道王祥瑞在想什么：“王哥，我没事，正是因为经历过，我才能更加珍惜身边的一切，王哥，听我的，再战一场，我把我的军功分给你，离开吧，敢死军已经十年没有人活着离开了，不知道哪一场会再次全军覆没，我希望有人记得敢死军的一切。”

王祥瑞摇摇头，起身说到：“别劝我了，我有自己的打算当面，咱们一起从鬼门关活着回来，你愿意叫我一声大哥我已经很欣慰了。我先走了，明天还得给他们训练。”

蓝晨看着王祥瑞离去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这么多年的同生共死，他们太了解彼此了，盯着茶杯怔怔出神良久，蓝晨拿起兵书，继续夜读。

月凉如水，王祥瑞怔怔看着星空璀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己还在坚持到底是因为当初的那个一半自愿一半任务的承诺，还是因为自己真的背负了太多死去同袍的恩情没有还完的良心不安？

王祥瑞语气没了往日的憨厚，细语轻声说到：“你们倒好，说自己死了就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害得小晨每天晚上都呆在屋里看书，都不敢抬头向天上看上一眼。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真想回家种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