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直到顾铭川走出去，她才长舒一口气。

真是奇怪，每次和顾铭川单独两个人待着都会心控制不住砰砰跳。不是害怕，也不可能是开心，难道是……那种感觉？不不不，她和沈嘉延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少这个样子，何况相处时间最多一周的顾铭川。

何云喜走出试衣间，捏着裙子，试探着看向顾铭川。

他站起来，到她面前。她刚刚到他的胸口，等着他说些什么。

“我终于知道，那天那个小鬼为什么叫我叔叔了。”他嘴角噙着笑。

“为什么？”

“你站在我旁边，像个小姑娘。”

她咯咯笑：“叔叔好。”

顾铭川揽过她的腰，眉头拧成川字，不悦地说：“叫铭川哥哥。”

“铭川爷爷！”

“嗯？”他挠她的腰。

“不，我错了，铭川哥哥，铭川哥哥”

“再叫一遍。”

“铭川哥哥，铭川小朋友”

“何云喜小朋友，你是不是欠痒没挠？”

“哥哥，好好好，铭川哥哥。”

试好了礼服，顾铭川跟服务员说把适合何云喜尺寸的都包起来，何云喜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一件就好了，衣服好贵，别乱花钱。”她说话的时候鼻子都皱起来，表示衣服好贵。

顾铭川也俯身跟她说悄悄话，声音压得很低：“没关系，我买得起。”

“那我就不还了，我没有钱。”她狡黠地回应。

他拉着她的小手，自顾自走在她身旁说：“那没办法了，以身相许吧小姑娘。”

她略略略吐舌头，他勾了勾她小巧的鼻子。

手机铃声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是意想不到的人沈嘉延。

沈嘉延的声音很急促：“云喜，我们见一面吧”

“没什么事情就不要联系吧，我们已经分手了。”何云喜冷冷地说道。

顾铭川一听，对方八成是沈嘉延。

沈嘉延情绪低落地说：“我、我只是想和你谈一谈，真的，就一次，再也不打扰你了。”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也没有挂断。

“好，就这一次。”何云喜把电话挂了，给沈嘉延留下“嘟嘟嘟”的电话提示音。

她踮起脚，抱了抱顾铭川，跟他说：“铭川哥哥，小姑娘今晚要去见见渣男。”

“我送你去吧。”顾铭川搂住她。

“好。”

还是那个咖啡馆，顾铭川在对面停下了车，握住她的手腕说：“当断则断。”

她点点头。

沈嘉延，何必呢，自从她被他放弃的那一刻起，这个咖啡馆只是一个店铺罢了，难道还期待着什么吗？

沈嘉延焦躁不安地坐在座位上，看到她来高兴得眼睛发亮：“云喜，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坐下，手交叉叠放在手肘内侧，置在桌子边缘：“说吧，什么事，让明天的新郎来找一个无关的人。”

“我后悔了，云喜。”沈嘉延懊悔地看着她，手往何云喜伸过去，却得不到回应，“我们复合吧，我分手完全是被逼的。可是我现在想清楚了，只要！只要给我一定的时间，我把事情处理好了，我就会和顾清灵离婚，然后娶你！”

他说到激动处口沫横飞。这就是和她在一起三年了的男人，温润的气质荡然无存，眼睛里也没有专注看着她的光，只有无止尽的懊悔。爱？对于他来说，爱就是可以反反复复扔掉再捡起来的物什，摔碎了还能再完好如初的明镜。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沈嘉延。可他错了，爱不是这么容易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情妇？真是好笑，”何云喜冷笑，“如果没有人逼你，你也迟早会因为你性格中的缺点和我分手。说到底，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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