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交代好,两人一块出了餐厅。
刘辰亲眼看着秦满走到一辆银灰色法拉利面前,极其自然地坐上车,十来秒后便呼啸而去。
……果然,年轻人的想法真真是一天一个样。
以前还嫌弃跑车花里胡哨,现在就换上最新款了。
秦满正开着车,纪燃的电话就来了。
他随手戴上耳机,接听:“嗯?”
“你在哪?”
“车上,刚跟朋友见完面。”秦满道,“我去找你?”
“你直接回公司。”纪燃说完就撂了电话。
两人一起翘了上午的班,秦满到办公室时,纪燃正翘着腿在打游戏。
听见动静,纪燃头也没抬:“旺兴那块地是你的?”
秦满自车上就听出他的声音不对劲,早好了各方面的准备。听见质问,他脸上一丝惊慌都没有:“是。”
“你不是破产了吗?”游戏角色阵亡,纪燃把手机往桌上一丢,“怎么还会有这么大块地?”
他想起程鹏之前给他说的那个传闻,眯起眼,脸色更沉了,“你……你家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这件事后,纪燃一直不敢细想。
那块地光使用权都能卖个好几亿,如果真如程鹏所说,那秦满根本不需要别人资助他,那些负债更不值得一提。
真是这样,秦满在他面前委曲求全做什么?
他有什么目的?
“是破产了,需要我给你看法院发下来的破产证明吗?”秦满佯装无奈,苦笑一声,“这块地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也是我最后的底牌了。”
纪燃冷笑:“底牌?”
他怎么觉得更像是斗地主中出完了一排顺子,最后留下了两张王炸呢?
“你去过旺兴吗?”秦满突然问。
纪燃抱腰,没好气地应:“去过。”
“那你应该知道,那里前两年除了住户,几乎没人会去,周围连一家大超市都没有,更别说商圈。”秦满顿了顿,“当然,也因为这样,所以上面才会决定开发那一块地方。结果直到现在,明令都还没下来,只有一些风声。半年前我家破产的时候,我如果把这块地使用权卖出去,能拿的钱,只有现在的五分之一……甚至更少。”
“太亏,我不会卖。所以……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纪燃仍疑惑:“你自己都说,只是下来了一些风声……你就情愿一直欠着债,都不肯把那地变现解决问题?”
“最初自然是有点动摇的。”秦满莞尔,语气轻松,“但你不是出现了么。”
说完,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逼近纪燃,笑吟吟地问,“说到这,如果那块地真卖了个好价钱……那我还得感谢你。”
他语气极轻,“说说,你想要什么报答?”
纪燃心跳骤快,他甚至怀疑满下一秒就会亲上来。
除了床上以外的地点,他们都没必要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他原本打算把这件事说清楚,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已经把这茬抛到脑后了。
“……谁用你报答了?”纪燃回过神,往后挪了挪。
“可我知恩图报。”秦满道。
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上赶着报恩的?
“我说了不要。”
秦满笑:“那先留着?以后想要什么,尽管提。”
他强调,“什么都行,我都会为你做。”
纪燃哑然,只觉得喉头发紧:“你一破产户,能为我做什么……赶紧走开!”
许麟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他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纪燃猛地回神,脸上发烫,想也不想就把秦满推开,故作镇定地问:“什么事?”
“哦,哦。”许麟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把卡片和众多文件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这是纪惟让我给你的。剩下的是这两天待批的文件,你看看,没问题的话签个名就好了。”
“……知道了。”纪燃道,“你下班之前再来拿。”
许麟的工作能力确实不错,他翘班的这两天,对方把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基本上除了签名不能代劳之外,其余的事都帮他干完了。
纪燃把文件丢到一边,这才把目光放到那张红色卡片上。
要不怎么说这些豪门浮夸呢,一个生日宴而已,打个电话邀请就算了,还要给众亲戚发请柬。
前面都是些废话,卡片最后写着。
诚邀秦满、纪燃参加宴席。
秦满的名字在他前头,且字迹极大,他的名字被挤在后面,反倒是刚加上去的。
“你去吗?”秦满站在办公桌前,边翻阅文件边问。
纪燃把卡片丢到一边:“为什么不去?”
他脸上的热度已经消退,道,“他们都不怕折腾,我当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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