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思不容分说的一手按着我的头一手胡乱的拨弄掉我脸上的干猪粪,就当我觉得他有点良心发现的时候这家伙就又把刚刚在瓦片上烤干的猪粪抓过一把,在旁边的铁盆子里沾一下水,最后无差别的全都呼在我的脸上。
一怒之下,我又昏睡了过去,直到外面夕阳西下。
我不甘的睁开眼睛打算逃走,否则这个老光棍不知道还要怎么折磨我,但是我想多了,老光棍正寸步不离的坐在我旁边研究我脸上身上的干猪粪。
看他那样子恨不得揭下几片来津津有味的吃掉。
我觉得恶心,我要反抗,我体内流淌的是西拉沐伦河的血液,于是我瞅准机会翻身而起对着老光棍的脑袋就是恶狠狠的一拳。
我在学校从不打架,因为母亲怕我因为打架被开除,那样我就只能去聋哑人学校了,但是很少有人来打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
因为之前打过我的三个高年级的学生都被我打怕了,我的恶名开始迅速在同学中间流传。
我是聋子,我不打架,也不欺负人,但是谁要打我绝对不行,我拼死了也要报复回去。这不是母亲教的,我打了高年级同学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
这是我剽悍的本能,我也不知道来自于哪。
老光棍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奄奄一息的看上去还算斯文白皙的大学生会突然打他还是打他的大脸,老光棍笑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孬娃子还敢动手!”
笑完他就开始用他大碗一样大的拳头让我重新认识了一下西拉沐伦河的狂野和凶恶。只是老光棍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不打架但我天生会打架。
最后半时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彼此都鼻青脸肿血肉模糊,到最后我甚至开始用牙齿当武器到处撕咬。
我的嘴里现在还带着老光棍羊皮袄的羊毛还有他身上的一块肉,一滩血。
巴尔思安静了,停手了,我也停手了,我跟他全都仰面朝天的躺在在寒风中胡乱摇晃的破毡房帐篷里。
巴尔思是独居,远离人群,这里发生的一切外界都不会知道,哪怕我把他打死了,他把我打死了。
我呼呼的大口喘气,这是我活到这么大打过的最过瘾的一场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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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打架,我打架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的骨子里基因里从来都存在着这么一种隐藏的远古的骠勇剽悍。
“孬娃子,下手还挺狠,那猪粪是给你治病退烧的,还是大学生呢,狗屁不懂!”
“算了算了,老酒鬼说立冬是你娃子生日,老子去给你包饺子下长寿面!”
巴尔思突然坐起来,盯着我的眼睛大声说道,他没指望我会听得见听得懂,他只是自己大声喊两句排解寂寞。
还有就是教授一来就告诉他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我有时候能听明白,教授的话老光棍不知怎么的还是很听从的。
“你不说去赵宝沟么?我是考古系学生,研究红山文化起源要去也得先去兴隆洼!”我假装不在意他真的良心发现的人类关怀。
可是老光棍已经站起身走到旁边用沾满猪粪的大手去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