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不敢怠慢,连忙抓来一只信鸽,将宣纸绑在其脚上,放飞出去。
巨轮之上,所有信鸽都处理完了,总共一百零六首诗,其中以鹧鸪天的反响最好,总共得了三百零一盏双灯。
“诸位才子佳人,今日所有的诗词都已经宣读完毕,那么由我宣布,今晚诗仙之夜的诗仙便是等等,还有一首诗”
就在这即将宣布诗仙的时候,一只信鸽突然飞了过来,打断了所有人的兴致。
虽然早就知道今晚诗仙之夜的名头花落谁家,但是被就这么打断,任谁都会心生不快。
一时间一片骂声传来。
“是什么东西,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竟然敢打扰我等雅兴。”
“当真不知死活,竟然敢压轴出场,这等妄图名利之辈,当真让人作呕。”
“众位且看,哪里还有一艘小舟,这是哪家的穷酸书生,且待他的诗读出来,本公子要好好点评一番。”
李三思此举当真是成了众矢之地,一时间不少人纷纷冷言冷语,言辞如刀如针,难听无比,好在李三思离得远,只当没听见。
临江楼巨轮上,一名老书生拆下诗文,缓缓打开。
本来漫不经心,谁知道打开刹那,仿佛有千万光华刺得这老书生双目圆瞪,几乎不能自持。
“不可能不可能好美的诗句,好狂放的人,这”
半晌之后,老书生才勉强的回过神来,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记耳光,强自镇定道:“各位才子,接下来这首诗是来自痴情客的桃花庵歌。”
老书生声音有些颤抖,再也不复之前朗诵那般从容淡定,一首诗词从巨轮上缓缓述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桃花换酒钱。
“如此俗言俗语,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
“沾染了铜臭味道,当真恶臭难忍,俗不可耐。”
“就此人这般水准,竟然还敢压轴出场,还自号痴情客,简直是对痴情二字的侮辱。”
各条花船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口诛笔伐,纷纷谴责这痴情客的人品和才学。
一声声不堪入耳之言,在整条秀云江上弥漫开来。
临江楼巨轮的船舱之中,两名青春女子相对而坐。
这二人的容貌不说倾国倾城,但是倾倒半城却绝对没什么问题。
一人武者劲装,俊美的脸上英气十足。
另一女子,小家碧玉,温柔似小桥流水。
这诸多污言秽语均传来,让两个女子也不住摇头。
“上官姐姐,你说现在当真什么人都有,这等俗物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真令人作呕。”
温婉女子摇头恨道。
英气女子缓缓摇了摇头道:“现在定论还早,不妨再听听。”
话音刚落,巨轮上更加嘹亮的声音传来,一时间竟然盖过了所有议论之声。
只听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其声远荡,无数人为之闭嘴,这等意境已然初露峥嵘,令人不由沉醉其中。
这诗词的意境逐渐丰富,仿佛在人心中刻画出一个模糊人物,一个依稀的景象。
此刻这些才子佳人才勉强记得不知多少人惊得合不拢嘴巴,震撼得浑身颤抖。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