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意思?”响歪了歪头,随即便不作深究,“总之读完写份感想给我。”便回到座位。
“可以。”五更答应道,坐下,把书本合上,放进抽屉。
扭头看向身旁的少女,停顿了两秒,然后才开口,“快要上课了哦,有栖川同学。”
少女缓缓将头低垂,嘴唇蠕动,然后转身冲出了教室。
骗子。
睁开眼,清晨的光,透过卧室窗帘的缝隙,倾洒在五更的脸上。
在意识还未明确地回归身体之前,她静默了几秒。
想到了那个说着骗子的少女,转身离开就再也没回来过,之后听老师说之前就已经办好了转学手续。
奇妙的场景,即使现在回忆起来依旧这么觉得。
五更小学时,虽然融不进班级的气氛,平时也是特立独行,但一直未曾被欺凌过,唯一的一次,与其说是欺凌,现在想想,更像是一次试探。
能说的上几句话的响,算是她的书友,曾被刁难过几次。但响的性格独断专行,毫不掩饰自己的攻击性,几次对抗,反而对面束手束脚,于是也不了了之。
五更则不同,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少与外部接触。这样的她还能平安无事地小学毕业,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至于升上初中后,则试探性地与外界接触,既不过分张扬也不畏缩扭捏,反而成为班级里超然物外的存在。
五更感叹着人生境遇的奇妙,下床,一只拖鞋似乎被踢进了床底,她也懒得俯身摸索,干脆一只脚踩在地板上,来到窗前,“哗”地一声将窗帘拉开。
争相恐后涌进的日光,微微刺痛还未适应的双眼。眯着眼呆立了一会,模糊的光才逐渐转化成了具体的事物。
窗外电线上的鸟儿,歪着头与她对视几秒后,振翅飞离。
床边的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来电显示是白石麻衣。
五更抓了抓脑袋,这才回忆起来,上午有乃木板在哪?的美食外景,她和白石被分到一组。以防万一,两人昨天交换了联络方式。
嘛,白石是个认真的性格没错,但也没必要提前这么多,和saff约定汇合的时间才10点。
铃声还在空旷的房间内回响,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五更叹了口气接通了来电。
“五更,你到了没有?”
直截了当的询问。
“嗯……白石桑,去太早的话,只会白等着浪费时间哦。”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现在已经9点半了哦。”
诶?
看向书桌的闹钟,显示的时间是930,秒针适时地前进一个,分针的0变成了1。
这时记忆才到达可供解读的区域,回想起昨晚并没有定闹钟的事实。
“等……慢着慢着!白石桑,以防万一我先问一句,”虽然并无电话被窃听的风险,五更还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用手稍稍地遮住嘴巴问道,“……saff都到了没有?”
“……”
短暂的沉默,似乎白石压抑着的情绪都顺着电波被输送过来。
“到了哦。都在等你。”
死刑确定。
“等下啊,白石桑!帮我编个借口撑十分钟,不,二十分钟!不不不,还是三十分钟比较靠谱!”
然后,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脚趾撞到了桌角。
“!!!!!!!”
“怎么了,五更?你那边发生什么了?”
五更抱着右脚从窗边滚到卧室门口,又从门口滚回到窗边。仿佛一瞬间经历了人类从诞生以来的所有疼痛。五更觉得自己没当场痛哭,都属于意志力异于常人。
她挣扎着,拖着被疼痛纠缠的右脚,艰难地拿过手机。
听筒那边白石还在焦急的呼喊。
“那个,我撞到脚趾了……能帮我叫个救护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