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悠长绵绵的声音,好似无视一切物体,直透心菲,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若有若无般地绕着阳城响起“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忽地,猛然止住,世间万物全都消静,不曾有过任何喧嚣与烦恼。“不知是何仙师有如此道行。”郭威缓缓回过神来,由于近两天增开了粥厂救济灾民,为防有敌军混入灾民中闹事,郭威特定让身边的侍卫、亲兵等心腹前去指挥及帮忙。此时,大厅中只是喜欢清静郭威一人。“简单几声禅音,竟能引人入化境!听得我心况神怡。如有缘相见,定要诚心讨学一藩。”“报大帅,门外来得一名道长求见”正在郭威有所思之时,厅门外进来一名士兵报道。“哦,快请!”郭威忙整着衣冠道:“等等,我亲自去迎!”“对了,刚才你可听到有何异常之声”郭威突然问道。“回大帅,并无任何异常呀!为了让大帅静心理事,白将军可是在厅门外增派了人手,闲人百姓都不敢高声喧哗的。”“莫不是只有我听到”想到这,郭威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下之步。待来到厅门外,只见一道士,满身仙风道骨之气。一身青色长袍,头挽一个道髻,留有三绺长髯。手拿浮尘,虽貌似中年,却神采奕奕。“敢问道长尊号,来到我军中不知所谓何事。”郭威双手报拳行礼道。“呵呵,贫道陈抟,号扶摇子近日云游至此,特闻郭将军开锅救民,故特来相谢。”“不敢、不敢!道长快快请厅内小叙。快请。快请。”“那就谢过将军,请!”陈抟还礼道。须臾进到厅中,待二人座好,手下端来上好香茗。“好茶!”还未先喝,整厅中就溢满了香气,陈抟小品一口后,不由赞到“贫道生来好茶痴茗,虽不敢说有所建术,但普天之下众茶,还是略知一二,现闻得此香,淡而不散,味暖馨心,却是不曾品过不知唤作何名?”“道长抬爱了,此茶仍出自一乌障山中,茶树常年为障气所绕,却不被其所伤,所长茶叶却可解百毒,醒脑安神。平日此山常人是万不敢近的,且采制手法特别。故出世极少,所以道长不曾饮过,致于此茶唤做何名,我也是不知。”“哦,原来如此!”陈抟紧着又问道:“那郭将军又是如何寻得此茶!”听到此处,郭威微微叹了口气道:“因我年少时过度痴迷家传武术,过度练习,伤了髓海,至晓不眠,一相交甚深的友人得知,亲自采收抄制相赠,方得此茗。”郭威见陈抟对此茶是喜欢得紧,忙道:“道长若是看得上此粗茶,待会我让人给你装些。”“不必不必,将军客气了,能饮一杯,以是缘份。对了,将军可否借手一把”陈抟喝得好茶,心中甚悦,见郭威一下没反应过来,又道:“贫道略知医术,刚听闻将军睡眠不好,想为将军把一把脉。”郭威虽长居草莽,武功内力却以不差,从见门至今一直无没看透陈抟修为,加之之前的传音。知其必是高人。现听得陈抟愿为自己把脉,心中大喜,忙将手递了过去。陈抟一手把脉,一手捋着胡须,少顷道:“将军之疾,可大可小,可轻可重!”“哦!”郭威一时没听懂“何为大、何为小,何为轻、何为重,我是一点也不懂,还望道长详解!”。“此疾,乃练功时分神,滞气略堵了冲脉所致,冲脉受滞,血气不畅,必然损及髓海,好在将军内力深厚,内气自会强行通过,只要不强行运用内力,静心调养,便是老来也无大碍,否则,越是强运内力,滞气就越是积累,终有一天会将冲脉全堵住,到时,就是就是用什么天材地宝也救不好了。”“唉!不瞒道长,我那至交也是如此对我说,只是近来军事繁重,虽有此茶为我安神,可也是几晚没睡好了!”郭威又茗了口茶唉道。“如今天下战乱,将军为国为民,令人钦佩”陈抟不由赞道:“我看将军器宇轩昂,并非池中之物,它日必有一翻作为,而如今的天下,也只有如将军这般忧国忧民之人方可一统。”“道长言重了,只有国家一统,百姓方可安居乐业,我也才能放心大睡。”“哈哈哈”郭威一说完,二人不由得同时大笑起来。“将军,贫道此次前来,一是替阳城周围百姓来谢将军,二来是随便看一看我那不成气的犬侄!”笑过后,陈抟话题一转。“不知道长所指何人,难不是军师,对了,他也姓陈,且对排兵布阵很有一套。”郭威心中乱想着。“正是将军所猜”陈抟似乎看穿了郭威的心思:“我来之前,就也打听清楚,犬侄现以为将军所用,投入麾下,我也是放心了。”“道长真是个高人,竟能猜出我所想!”郭威寻思道:“来人,快去将军师请来。”厅外,一卫兵,转向厅中说了声是,就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对了,刚听将军所说至交不知现在如何,贫道倒是很有兴趣认识一蕃。”陈抟乘此空隙询问道。“此人姓万乃我俩祖上就是交好,其虽常年隐居深山,却也是个性情中人,只是每天忙于自娱自乐,不曾入世”郭威说起至交,止不住夸了两句:“其现应在乌障山中,他就是喜好驯养群兽,学习兽语。”听郭威一说,陈抟更是来起兴致:“哪那日定要前去叨扰!”“我这至交,不喜世俗之人,不过陈道长应是例外。只是那乌障山,障气庶天,不知暗道,很难进入”说道这,郭威从随身的布袋中掏出一个小瓶道:道长若是要进入山中,须从北面而行,在北面山脚找到一巨石,从巨石正面向南能看到一株三叶松,只要跃过此松,再向正南直行500余步,便可见道一条小路直通悬崖,到达悬崖时却又无明路了,而须借着崖上的多个石孔运气力而上,只要到达崖顶,沿着出现的明路走上二余里,就能看见其小屋了。”“看来,你这至交出世清修,也可算是同“道”之人了!”“道长如动手前行,还须带上此物!”郭威将手中的小瓶递了过去:“这是其练制的麝香去瘴丸,我深知道长内力深厚,可闭气进入,可有此一物要方便许多。只须含于口中,山中瘴气自不必优!此外,其见得此瓶,便知道长为我熟悉,自会以礼相待”“贫道那就不言谢了!”陈抟接过小瓶,揣进怀中。“大帅何事!”就在此时,厅外响起陈得才的声音。人未到,言先至,待陈得才正好来到厅中,得见厅上之人,早没了以前的那股傲气,恭恭敬敬地快步走向陈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见过叔叔!”过了半天,陈抟才缓缓道:“起来吧!”陈得才起身站到一旁,“座吧!”陈抟又道。“是”陈得才这才在陈抟下手位置座好。“我这侄儿让将军笑话了。”“哪里,哪里。”“得才,我教你太极演化、排兵布阵,可是为国出力,造服百姓,而你却助李守贞叛乱,你可知错。”陈抟也不管郭威,严厉道。“扑通”又是一声,比刚才那次更响。陈得才哪里还敢座着,早吓得又跪到了地上,郭威也是惊了一愣,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军师,竟然怕叔叔怕成这个样子。“侄儿知错了”陈得才此时脸都吓白了。要是一般人,当了道士,那就断了尘世中的一切,但陈抟却是入世修行出世悟道。对陈得才可是悉心教导。所以陈得才别人不怕,就怕陈抟。“好在你后来知道悔改,转投郭将军,为国效力,起来吧!”陈抟道:“还是改不了你那股傲气。”“侄儿一定改。”“劳烦将军招乎,贫道也不打扰将军公务,现见到了犬侄,就先到犬侄住处小叙。”郭威也不好打扰叔侄二人交谈,就忙命人备出了一间上房,定要多留陈抟小住几日,好向其学道悟禅。又让人装了些茶来,给陈抟带着,好随时饮用。安排好后。二人起身前行陈得才住处交谈去了。郭威收了收心,继续埋头处理公文。连着几日无事,郭威到粥厂及阳城周围转了几次,数次登门求见陈抟,可陈道长也连着呼呼大睡了几天几夜。陈得才告知郭威陈抟倒是奇怪,听说从小开始就很是能睡。他是早就习惯了。郭威倒是羡慕不以。也只能作罢。遂称其为“睡仙”,并吩咐下人,万万不可打扰又过了几日有人来报说陈抟道长不想打扰大帅办公,未来告辞,早晨起来后,留得一布袋,便悄然离去了。郭威忙打开布袋,见得袋内有信一封,布片一块。信上书道:“将军为国操劳,夜夜不曾得睡个囫囵觉,此次缘得见,特留睡歌三首!另留“太极图”一幅,龟鉴一篇,将军可详参细悟,引导周身上下气息循环,疏散滞气。其疾必定痊愈。当日吾从犬侄处闻得将军心怀大爱,然放心相赠。”信封内还有另外几页纸,拿出一看,上书“喜睡歌我生性拙惟喜睡,呼吸之外无一累。宇宙茫茫总是空,人生大抵皆如醉,劳劳碌碌为谁忙,不若高堂一夕寐。争名争利满长安,到头劳攘有何味?世人不识梦醒关,黄粱觉时真是愧。君不见,陈抟探得此中诀,鼎炉药物枕上备。又不见,痴人说梦更认真,所以一生长愦愦。睡中真乐我独领,日上三竿犹未醒。励睡诗常人无所重,惟睡乃为重。举世皆为息,魂离神不动。觉来无所知,贪求心愈浓。堪笑尘中人,不知梦是梦。至人本无梦,其梦本游仙。真人本无睡,睡则浮云烟。炉里近为药,壶中别有天。欲知睡梦里,人间第一玄。。。。。。”一口气看完,郭威大喜。当下找来白文珂等人,命其继续施粥,并做好巡查,以防敌军偷袭。自己要去睡觉了,不论多少天,只要自己不从房里出来,如军中无特别之事,谁都不可打扰。所有事务一律由军师代劳。待时机成熟时,自会出来。话完,独自回屋去了。留得厅中众人全愣住了。倒是陈得才微笑着,好似自言自语般道:“大帅出屋之日,便是我军进攻之时!”听得众人更是摸不着头了。“诸位将军无须猜测。自须做好当下之事便可。看来待大帅睡个好觉出来时,功力又要更上一层了。”陈得才散了众人,专心处理处理起军务来。至陈抟来过,陈得才好似变了个人,在没以前的傲气,反会关心起众人来。也让全军尊敬起来。再不会在背后说他是个叛军之人。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期间,郭威不理军事,整天闭门睡觉的消息,不迳而走。全军上下会都知道了。起先都还认为可能是大帅大累了,想好好休息几天,也没什么怨念,可这一睡就是五六天了,还不见出屋,就开始有了声音。“昨当兵的拼死拼活,大帅倒好,来这睡起大觉来了。”“就是,要是万一敌人前来偷袭,打到阳城,说不定大帅都还在睡起呢!”“会不会是大帅病了,要不然不会这个时候睡呀!”“嗯,说得有理。”当然此消息也通过探子传到了李守贞耳朵里。李军也在摩拳擦掌,一场战争似乎又要开始了。而郭威却仍深深地在床上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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