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郭威长长打了个酒嗝“你仨人。。。呃”话还未问完,又一嗝急涌出来。
“即然是探子,何必前来打扰本帅,没看本帅正吃着饭么,直接拉去砍了。”郭威很不爽地愤愤道。
“大帅饶命啊,我们是被冤枉的。”
“饶命呀,大帅,小的们是附近进山打柴的农民。。。”
“。。。”
三人听话要被砍头,吓得两腿直哆嗦,忙连连磕头求命。
“怎么这么烦人,常思,将他们几人马上拉出去砍了,呃!”郭威见常思有些被征蒙了,还在呆杵着,又重声说了一遍:“常将军!”
“啊!是”常思当下会意,押着几人出帐。一行人自北向南,穿过营地,只见得路上两边一堆堆士兵分围着喝酒吹牛,一个比一个会侃,不时发出几声猥琐的大笑,见一行人从身边走过,才止住笑声。“都他妈吃饱撑的拉!”常思大呼一声,士兵们纷纷爬起来,静杵着,见众人静了下来,常思也不在多说,带着一行人断续向前走去。此时,常思额头上却早以布满了汗珠。以难为他了,粗人一个,只会打战,刚刚所见,明知是郭威命士兵演给这三个探子看的,想配合一下,使戏更逼真点,却没想士兵们站起来后自己一下词穷,好在此三人现在心思都放在活命上,以没看出破碇。
“你几人将他三人带到那片树林里砍了”出了营地,常思指着前方道,说完也不再多管,“妈的,耽误老子睡觉”小声嘀咕着,转身而去。
“走快点!”那三人脚都软了,哪还可以半推着往前去。都半躺着动不了,像长了根的一般。
“妈的。”有名卫兵脾气暴燥地猛踢了三人几脚,可三人任由他踢着,也不吱声。
≈;要不在这杀了算了,这三人又不肯动,不可能要我等抬到林中吧,再说了,那林子阴深深的,看得人慎得慌。≈;一卫兵畏畏缩缩道。
“就是,咱当个兵不就是为了那两个军晌么,千万可不要出什么事,家里还有老母、媳妇等着养呢。”
“老张,养老母是假,你是想家里的俊媳妇了吧!”
“嘿嘿”旁边几名卫兵淫笑道。
“几位军爷,您几位当兵吃粮也不容易,小人身上有块好玉,孝敬各位,求几位爷爷饶了小的们狗命。”听得这几人贪生怕死,似乎看到了活命的希望。一软瘫在地上的探子马上来了气力,忙低声下气地求道。
“哦,呵呵,难怪今早听得喜鹊叫唤,原来是有此等美事。”一卫兵边说边低下身去,在那探子身上乱摸一气,须臾从其正胸处摸出一通体碧透的美玉。
“哗”,周围几人立马聚了上来。
“想不到这小子还有此等宝贝,真是好东西呀。”
见得有了效果,那探子心疼着忙又求道:“这可是小的家传之物,一直戴在身上润养着,物色极好,只求几位爷爷放了小的们。”
“几位军爷,一看就是性情中生,豪情万丈。。。”另一探子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张嘴,忙将能想出的赞美之词如数家珍地奉承而来:“杀了小的们还会脏了几位爷的刀,求求你们饶了小的们吧。”
“军爷饶命呀!小的身上还有几两碎银,一并孝敬几位爷”
“这。。。”手拿玉石的守卫犹豫低估道。
“我看放掉算了,将他几人抬到林中,我可不干,在这里杀了,还得刨过坑埋掉,累人,反正放掉又不会有人知道,我说咱还是商量下这玉要如何分。”
“就是就是,这事只要你们不说,是没人知道的,几位爷都是菩萨心肠,就放了小的们吧。”
听得此,几守卫围在一起,小声商量了一下,转道三人身边,将三人身上所有值钱东西横拿一空后,将其身上绳索割断,又踹了几脚道:“滚吧!下次再让我等见到,定杀不误。”
三人忙连滚带爬地朝阳城方向逃去,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片刻后,刚刚余有的叮点灰光迅去,天色猛然黑了下来!郭军营地中生起了堆堆雄火,相互争燃的火苗中,不时闪出火星四处乱舞,接着又在弹指间迅速暗淡下去。
“常将军,此地留下十人负责看管火堆,以做迷惑敌军之用,其余所有人马,布包马蹄,静声摸黑前进,与白将军会师。”
“是”常思知道放走那三名探子也有一会,时间紧迫,急忙招呼身边卫兵下去传答。
不久,全军整装完必,快速向白文珂处行军而去。
阳城中,那三名狼狈不堪的探子此时正跪在营房正中,全身衣服那还能叫衣服,都成了布条了,脸上也被挂出一道道血印,就连一向沉稳的陈得才也有些忍俊不禁,三人将探来消息添油加醋说了一蕃,多是几人如何英勇,打死了要对自己下手的守卫,拼命从郭威军中逃出。李守贞赏了三人后,让其退下。“哈哈,没想到那村夫郭威竟是个酒囊饭袋,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要说那些当兵的,就连常思都满身酒气,看来此战我军必胜。”李守贞放开喉咙大笑。
“末将认为,何不趁此良机兵分两路出击,一路与白文珂交锋,把他拖住,另一路绕到后方,直攻敌军主力,来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末将愿前往攻敌,求将军下令。”
“末将也愿前往。”
“末将愿立军令状,保证提郭威人头来见。”
“。。。”
一时间,众人纷纷请愿出战,以乎杀败敌军就跟碾死只臭虫一般容易。
李守贞仿佛感受到了胜利,幻想着自己坐在皇宫,霸气威武地藐视着芸芸万物。嘴角处隐隐挂着一丝微笑。正思索着要不要亲自领兵前去败敌。
“各位且慢”坐在李守贞右边一直未开口的陈得才道:“各位好像忘了一件事”
一时间,众人都止住了话语,全转看着陈得才。
“哦,忘了何事,陈军师还请明示。”李守贞谦虚道。
“刚才探子所报,据郭威营处炊烟数计算,敌军主力只有五万左右,加上前方白文珂的二万,才七万人马,而朝中探来消息,此次可是有十万敌军,这就说明三万不知去向,说不定这是郭威给我军下的一个套,指在吸引我军前去交锋,这三万人趁机从后方或是我军薄弱处杀出”陈得才捋了捋衣襟道:“虽说我军人多,可现在天色早以全黑,在黑夜作战,最怕混乱,只要被这三万人一冲乱,倒那时胜负可就不好说了。”
“陈军师说得不错!”在众人都纷纷请战的情况下,陈得才还能这么冷静的思考分析,李守贞不由得佩服道。
“将军,末将认为,可能是朝廷本就只派得这七万人前来,只是对外称十万,以惑我军。使我军不敢轻意偷袭。”
“将军,我觉得王将军说的对,如今朝廷主力都北上抵御契丹而去,能抽出的兵力以是不多,我看这郭威是那刘姓小儿怕我军趁机北上攻京,强派到此地守住我军。以好拖得时间,等主力归来。不如就趁今晚敌方疲劳之时出击,将他们杀个大败,说不定明天我军就能攻入上京,成就霸业。以好为天下苍生谋福。”
听道这,李守贞脸上不由又挂上了意,是呀,等了多少年了,就盼着能早日坐上龙椅子,想到这不由心猿意马起来,哪还将陈得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陈得才看着李守贞,猜到了其所想,不由苦笑起来,摇了摇头道:“将军,此事我看还是三思后行,要败敌军,也不在多等这一晚,只要明后几日,我军余下部队全到,要想败敌,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忘将军慎重为好。”
就在此时,门外快步走进一卫兵,口中长长地叫道:“报”,话音刚落,人也来至正中跪下。
“有何要事?”因为李守贞吩咐过,如果不是紧急之事,在没有传唤时,卫兵们是不能进入这房中的,众人以知晓,所以都静了下来。“回将军,据城楼观察,敌军白文珂部正往后方处而去,因是与敌主力汇合去了。”
“哦,众将随我上城查看!”李守贞也不在与众人多谈论,率先起身出房,待众人登上城楼,远远看去,只见长长一列好似蜈蚣一般的火把嵌入黑暗之中蜿蜒曲折地向后方挪动着。
“将军,看来定是郭威那斯怕我军趁夜偷袭,命白文珂返回主营。”说着又指着远方道:“将军,你看更远处,隐隐约约有火点,那应是敌军主营,如此看来,敌主力还在营中,如此良机万不可失呀!”
众人听得此言,定眼细看,郭威军营方向果然能看到些许火光。
“将军,末将不才,请愿出战!”一将士模样的中年大汉道。
“将军,我越来越觉得这是郭威给我军设的计,你想想,要撤兵,为什么早时不撤,非得现在摸黑撤兵,还有将军不要忘了,如果敌方真是十万人马,那三万人定会埋伏起来,就等我军出击。李将军可要三思呀!”陈得才急道。
“将军,我觉得是陈军师多虑了,即使有乍,只要我军多派些人马出战,别说是那三万人马,就是敌军全部都埋伏起来,我军也定能取胜。”
“将军,快出兵吧,如此良机,万不可失。”
“嗯!”李守贞轻哼一声低头思索片刻,早就想当皇帝的他,看见就在眼前的战机,以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稳重。“出兵!”
“万万不可呀!”陈得才说完只觉眼前泛白,心中苦楚连连,还想说些什么,喉咙似被鱼刺卡住,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军师,你不是武将,夜间出战,你就不用去了,以免被暗箭伤道”明知陈得才劝说实为好意,可三番四次的阻挡也惹得其心烦。加之自己也想证明一下,离了你陈得才,我李守贞也是会打战的。“传令下去留五千军士与陈军师守城,其余大军随我出城追敌。”
吱,沉重的城门打开,如掘堤的江水,李军迅速奔湧而出。士兵手中的火把将阳城照得宛如白昼。众将因李守贞亲自出马,都以其为核心,纷排两边,李守贞左右看了看,得意至极。“出发”一声令下,重重一鞭打在马上,冲着远处的火光,率先冲了出去。
整军急行了多时,正当李军略感疲累之时,终于,前方的火点渐渐变大,似乎模模糊糊之中,以能看见敌军身影,李守贞大喜,忙令全军加快速度,就在此时,忽从一小山坡上杀出两千多人,挡住李军。李守贞心知这是敌人舍车保帅之举,指在拖延时间,好让大部队逃走。当下也不想多做纠缠,让身旁的副将分出部分人马前去迎敌,剩余大军继续追击。追出不到半里地,终于咬住了敌军,两军顿时混战在一起。眼见敌方快被自己全奸,忽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按理说,郭威不可能看着白文珂这两万人马全军覆没而不出兵来救,还有总感觉对方这人好像没两万呀,不由得心中忐忑起来,又仔细看了一下战场,发现地上有许多竹竿,每根竹竿上绑上了4、5只火把,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心中苦叫到,不好,中计了。
恰在此时,忽听得有人叫到,不好了,阳城着火了。李守贞忙转身回看,只见阳城城楼上,燃起的熊熊大火,如万颗钢针一般,狠狠地刺入其眼中。“啊!”李守贞只觉得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向后一仰,摔下马来。
“将军、将军。”李守贞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缓缓睁开了双眼。此时,李军见阳城着了火,主将又跌下马来,心中早以慌乱不堪,那还有心思作战。常思余部眼见身边一个个刚刚还活生生的兄弟就这样倒下了,人人都奋起杀敌,要为兄弟们报仇。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李军,面对着常思所带的残军,如果鸡蛋碰石头一般,任你鸡蛋在多,终是拿不下一小小的石头。李守贞心里以知道,虽丢了阳城,但己方却未伤筋动骨,现在士气低落,还是趁早收兵,做好准备再战不迟,不必为了个小小的常思,耽误撤兵时机,万一郭威大军在杀人回马枪,那可是真的全玩完了。当下在众将扶持下,翻上马背,鸣金收兵,向河中方向逃去。常思所部剩下的几百人又趁机小追李守贞的十多万人一段,收了百把颗人头方消了心头之恨。
“轰隆隆!”一场瓢泼大雨没有任何预兆地瞬间倒下,混着红色的血,翻滚着向前冲去,接着又渗入干渴的大地,滋养着快枯死的杂草与各种不知名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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