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等谨以大义布告下:董卓欺罔地,灭国弑君,遣部将袭陛下与郊野,致汝南郡太守王定所部大军溃散卓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子遗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汉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颍川郡郡城,豫州刺史府内,颍川郡太守王景将来自于兖州的讨董檄文念了一遍,额头拧成了一团麻花。
王盖深吸一口气,问道:“二弟,曹操咱们三弟大军溃散,是真的吗?还有,咱们的父亲是留在了雒阳,还是和三弟一起来豫州了?”
王景又取出一封书信,这封书信来自于雒阳,是他们的父亲托亲信送来豫州。
“大哥……这是父亲的书信,也的确是父亲的字迹,只是他让咱们出兵讨伐董卓,但……董卓残暴不仁,若是斧父亲不利,这可如何是好?”王景皱着眉,将一份写着自己的白布衣衫从怀中掏出。
父亲需要用衣衫作为书信媒介,可想而知他在雒阳城内的境遇。
王景身边的别驾孔昱仔细思考,最终还是低声道:“刺史大人,现如今整个豫州,精兵两万,加上各地驻守的县兵也不过五万之数。汝南是大郡,郡兵八千人。王定公子所部右校尉八千人,再加上雒阳南城守卫,怕是已经超过了两万人。士孙瑞、王子服之家兵,数千人。这样的兵力……王定公子将会成为豫州地区兵力最多的人。”
孔昱所言听似隐晦,但却得清楚,他在担心豫州的安定平稳。
“世元,王定是我的弟弟,我们三人掌控整个豫州,百姓必能安居乐业。听闻孔北海已经着手起兵,即将讨伐董卓了。”王盖淡淡道。
孔昱立刻低头不语,兄长孔融都起兵讨伐董卓,他岂能再劝王盖不可出兵?虽然形势不同,然孔昱不知该如何辞。
“大哥,孔别驾所言有理,咱们若是听父亲的话起兵,残暴不仁的董卓一定会杀了咱们的父亲!”王景能明白孔昱的意思。
王盖叹气,他有何尝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出兵,是光复汉室,尽忠不出兵,是为了父亲的性命,尽孝。然而现在忠孝难两全,王盖又有何办法?
“刺史大人,太守大人,末将以为王定公子或许有了对策,咱们不如等王定公子到达颍川,向他询问如何?”
站在一旁一直不言不语的副将开口,他是杜袭。
王盖和王景对杜袭并不是特别依仗,只是用得到他的统兵能力。现在听到杜袭一介武夫的话,他们都只是轻轻点头,没有回应。
杜袭面色羞愧,自己并不被重视,的确很尴尬。
但是杜袭坚信素未谋面的王定绝对要比王盖和王景值得追随,仅仅从王定公子有胆魄留在雒阳对抗董卓,就能看出来。
“报!刺史大人,城外有一队骑兵,足足数百人。为首之人声称是刺史大人和豫州太守大饶兄弟,名为王定。这些人衣衫褴褛,好似山匪,末将不敢贸然打开城门,特来请示。”颍川郡城门守将严匡跑进来汇报。
“哦?弟这么快就到了?诸位快随我出去迎接!”王盖大喜,带着王景和其他宾客、将士出城去迎接弟弟王定。
颍川郡城外,王定衣服衣衫褴褛的模样,身边只有数百骑兵和大将黄忠。
王定打开水袋高举,几滴清水落下,又岂能解渴?
“主公,咱们急行这么多,大军怕是要两日才能赶过来。曹操已经发布了讨董檄文,若是再前往汝南郡,只怕将士们急行多日会疲惫不堪。”黄忠询问。
王定深吸一口气,将水袋扔给旁边的将士,道:“汝南就先不去了,让将士们在颍川这里休息几日,马上就去诸侯会盟。公孙瓒从幽州过来,路途遥远,肯定比咱们要慢。时间差不多足够,就是不知道粮草够不够用。”
王定还没完,城门缓缓打开,一队官员从城内走出来迎接。
“下马,入城!”王定大喜,看到将近一年没见到面的兄长后,心里大喜。
“大哥、二哥!”
“弟!”
王定跑过去和两位兄长拥抱,王盖和王景也是喜笑颜开,抱住弟弟。
“弟胖了,在洛阳养得太好了,很少运动吧?”
“没见多胖,倒是瘦了。从洛阳一路过来,不容易吧?大哥听董卓派将士偷袭了你的大军,还……”
“大哥、二哥,此事咱们入城再,现在不太方便。”王定严肃起来,涉及到刘辩之死的事情,一定不能漏嘴。
同时王定也注意到了大哥身后的一个副将,此人正提着水袋,看来很有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