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勿急,这老农的女儿虽然惨死,但足以证明静姝姑娘并未遇险。”朱文圭扶住他,说道:“静姝姑娘聪明得紧,她逃走了也说不定。”
李名湛细细一想,又笑了,说道:“不错,也许公主真的脱险了。但她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你们唠唠叨叨说完了没有?”一个粗矿的声音忽然飘了来。
两人都是一惊,急忙四下望去。
“别找了,我在这儿呢。”一个大汉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了两人面前。
李名湛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道:“阁下是谁?”
“唉,烦死了烦死了……”那人一边用树枝掏着耳朵,一边不耐烦地说道:“我叫诸葛弘,你们是谁呀?”
李名湛忙拱手说道:“在下李名湛,这位是在下的朋友杨为水兄弟。”
诸葛弘抬眼扫了他俩一眼,将树枝一丢,没好气地说:“刚才就听那老农民在这嚎,他刚一走,嘿!你们两个又在这叽叽歪歪。你们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李名湛怒火顿时腾起,说道:“人家死了女儿哭一哭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安慰也就算了,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未免也太无情了吧。”
“臭小子,你敢骂我?”诸葛弘也是胡须根根立起,说道:“我也是被他的哭声吸引过来的。我劝他了,但他不听啊。那我有什么办法。”
朱文圭急忙上前打圆场,说道:“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何必起争执呢?前辈,我们扰你清梦实在抱歉。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他一把拉过李名湛便走了。
“喂,我问你们一件事。”诸葛弘高声叫道:“你们有没有见到过剑客?”
“剑客?”李名湛回头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没有。”
诸葛弘轻功一展,一跃就跃到了两人的面前,拦住去路说道:“你撒谎!”
李名湛轻蔑地一笑,问道:“你怎知我撒谎?”
“哼,我闯江湖的时候你们还在娘胎里打转呢。”诸葛弘也是轻蔑地一笑,说道:“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瞒我?”
“前辈,我们确实不曾见什么剑客。”朱文圭也着起急来。
“是吗?”诸葛弘一指朱文圭腰间的佩剑,说道:“你自己就是剑客,却还说没见过剑客?那我问你,这三更半夜的你们在这干什么?”
“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干什么要你管吗?”李名湛“唰”地宝刀出鞘,说道:“我看你是来找消遣的!”
“哼哼,好,我先来杀杀你的傲气再说!”诸葛弘一个箭步窜上去,一记虎形拳就朝李名湛的面门打来。
李名湛吃了一惊,脚跟原地一转,就绕到了诸葛弘的背后,佩刀裹挟着清冷的月光就朝诸葛弘的背脊劈来。
“李兄不要!”朱文圭惊得大叫起来。但他叫声未绝,诸葛弘就一记鹤形拳的“迎风摆柳”,不仅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刀,反倒双手环绕,直拿李名湛的手腕。
李名湛见势不妙,将刀舞成一个圆圈,险些削到诸葛弘的手指。诸葛弘身形一让一带,不仅没被伤着,反倒带得李名湛向前走了数步。李名湛飞起一脚,正中诸葛弘的手腕,紧接着将刀横在腰间,向外劈去。这一招正是八卦刀中的狠辣招数,为纪纲所擅长。
“纪纲是你什么人?”诸葛弘怒问道。
“他是我师傅,你怕了吗?”李名湛也大声回道。他原本以为自己报出锦衣卫指挥使的大名,会让诸葛弘知难而退。没想到,诸葛弘横眉怒目,大喝道:“怪不得你如此心狠手辣,我这就废了你!”
诸葛弘身形一变,立刻展开虎形拳的猛烈招数,拳拳追风,拳拳追命。李名湛猛吃一惊,急忙用到护卫,但诸葛弘的拳法凶狠非常,不到二十招,就已占尽上风。
“两位不要打了!”朱文圭大声呼喝道。但诸葛弘怒火升腾,哪里肯歇。那一拳拳直逼李名湛的命门而去。而李名湛也将刀舞得呼呼风响,却是步步后退,章法也渐渐散乱了。
诸葛弘一声大喝,双拳并出。这拳风直荡得李名湛心脾摇摆,手中的刀也给震飞了去。
“啊?”他惊呼一声,瞪大了双眼。那双拳就要打在他的天灵盖上的时候,诸葛弘只觉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急忙收招回身。
朱文圭毫不退让,一招“一剑化三式”直挑诸葛弘的双肩。诸葛弘鹤形拳的身姿一展,就像个滑溜得泥鳅似的,险险将这招避过。
诸葛弘跳出战圈,大声问道:“你是武当弟子吗?”
“是又怎么样?”朱文圭依然握着剑,高声说道。
“那……你与纪庭之是个什么称呼?”诸葛弘问道。
朱文圭眉头一皱,和李名湛都将疑惑地目光投向面前这个粗犷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