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胡思忠面色凝重,问纪庭之道:“你不会也不用兵器吧?”纪庭之微笑说道:“我不似我义弟那般不通情理。在下就以这柄长剑会一会你!”
只见纪庭之长剑一展,便向胡思忠的胸口刺来。胡思忠忙一挥狼牙棒,格开了这一剑,立即反客为主,向纪庭之当头打下。纪庭之料敌于先,侧身闪过,笑道:“让你尝尝我的武当剑!”话音未落,手中的剑早挽了一个剑花,连刺胡思忠的上中下三路。胡思忠急忙举棒招架,哪知那剑尖儿眼看要刺到他那狼牙棒上,却稍稍一偏,向胡思忠的咽喉刺去。这也正是武当剑法的精妙所在,招式从不用老,而是像水流一样因时而变、顺势而变。
但那胡思忠也非等闲之辈,急忙撤步,避开了这一剑,却也暗暗心惊。纪庭之笑道:“没想到你能避开我这一剑,好,再接招!”说罢,腾身而起,胡思忠顿时被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下。“唰唰唰”几剑都刺向他身体的几个关键穴道,却并不致命。胡思忠倒也应对得从容,举起狼牙棒一顿挥舞,只听“叮叮当当”地兵器碰撞之声,如雨点般密集。
另一边,诸葛弘的一对肉掌对上了胡思明的大锤,却也丝毫不落下风。他招招紧逼,胡思明却连连后退。只见诸葛弘腾身而起,一招老鹰搏兔,直抓胡思明的面门而来。胡思明举锤便打。诸葛弘厉如钢钳的双手突然变得柔软异常,顺着他的大锤“流”了下来,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胡思明大惊,急忙往回撤步。这一撤,倒是将空中的诸葛弘拽了下来,但诸葛弘对力量的控制几乎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他忽然收力,胡思明手腕的压力顿失,整个人向后倒去。诸葛弘此刻又用力一拉,他那庞大的身躯竟被拉得飞了过来。得到这个机会,诸葛弘哪能错过,立即施展虎形拳的刚猛掌法,“啪啪”两掌打在胡思明前胸的护心镜上。
“啊呀!”胡思明大叫一声,栽到在地上,两柄大锤也滚落到了一旁。
胡思忠被纪庭之的剑光笼罩,本就处于下风,听到兄弟的叫声,更是心乱如麻,哪能专心对敌。只听纪庭之叫了一声“着!”须臾之间,胡思忠的双手手腕都被剑刃掠过。他受这一痛,使出了救命险招,奋力将狼牙棒飞出,倘若纪庭之被这一棒砸中,自己则是败中取胜,若是砸不中,自己没了兵器,还不立即丧命在纪庭之的剑下!
纪庭之突见那狼牙棒向自己飞来,也立即收招防御,身子在空中一个盘旋的同时,剑尖儿将那狼牙棒的棒尾一拨,使得它的飞行轨迹稍稍偏移,自己也正好险险避开了这一击。胡思忠手中没了兵器,急忙后退,但见纪庭之双脚落地换位,转身便刺,这一剑快如闪电,是无论如何也闪避不及的。胡思忠心中大骇,暗叫:“吾命休矣!”只好闭目待死。哪知纪庭之这一剑擦着他的额头,“唰”一剑将胡思忠的头发削下来了一撮。那捧乱发瞬时披散了下来。
胡思忠只觉头皮一凉,睁眼看时,只见自己的断发从眼前飘过。而纪庭之也正好将剑收回剑鞘。
“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胡思忠怒问道。
纪庭之笑道:“在中国断人头发与取人性命一样。今日我不杀你,是念在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不想结下这梁子。但你们也不要在为虎作伥,替宁王和燕王卖命。”
胡思明看到这一幕,也不觉呆了。他只感到胸口一阵疼痛袭来,低头看时,那护心镜早已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