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莎望月的弯刀直直朝下面劈了过来,同时身子也往前猛然一倾,照这个势头我肯定会被劈中,重要的是我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躲闪。身上每一处骨节和肌肉都无比的疼痛,此时根本没有能力协调四肢。
她不会是神智错乱了吧?我想到她刚刚说记忆起来一些东西,难道会是神智在这一瞬间产生了错乱?但不管怎么样这弯刀已经劈了下来,我也根本躲闪不及,而后面的翅膀飞翔声音越来越近,听声音应该已经要和原莎望月对上。若这是刚刚没有飞出去的白骨怪鸟的话,原莎望月在这种神智不清的情况之下一定会被抓成重伤。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葬月弯刀劈下来就劈下来吧,反正也躲不开了,她也救我几次,这要是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她劈死也不亏了。想着双手上的力道再猛然加了几分,原莎望月被我拉的身子猛然一个倾斜,葬月弯刀也略略变了一个轨迹,砰然一声斩在我肩头一旁的石板上面,和我面颊之间的距离只有两公分,不用侧头就能从刀身上面感觉到森森入骨的寒意。尤其葬月弯刀切进石板迸出的石块击打在我面颊上,感觉像是一把钝刀拉过一样。一道血淌了下来。
几乎同时,上面扑啦啦一阵响声,一只黄铜颜色的东西落在我一旁。
“你做什么?”我还没有开口,原莎望月却反先问我。看到我面颊的鲜血流淌神情一变,蹲下上来从石板上拿起刚刚落下来的那只黄铜颜色的东西。
这时候我才明白,刚刚原莎望月并不是举刀劈我,而是劈这一只从通道之中飞出来的东西。却是我误会错了,生生把原莎望月拉了一把。
我摸了一把脸,左脸上面生痛,还好的是并没有伤到骨头和眼睛,但以后多有可能会留上一道疤了。不过这时候也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能不能出去还是未知数,身上的伤痕多这一道不多,少这一道也不少。
“我还以为你……”我刚一张口便看到加藤段藏站在一旁正用一种讥嘲的眼神望着我,我连忙错开目光从地上站起身望向原莎望月手中的东西。
“这是什么?刚刚我还以为是白骨怪鸟。”
原莎望月手中东西形状像是一只鸟,有点像鹰鹫,又有点像是大雁,但和两种鸟又完全不同。没有鹰鹫和大雁的那样打的体型,身子顶多有一个巴掌大小,但翅膀却是足足有十几倍身子长短,而且是六只翅膀,腹部下面有三只鸟足,鸟头上面镶着一颗红色的石头像是一只竖眼。
左侧的三只翅膀完好无缺,右侧的翅膀却是有一道切痕,几乎从根部折断下来,应该是刚刚原莎望月那一到劈出来的。
此刻这鸟一样的东西呗原莎望月抓在手中两侧的翅膀微微颤抖,像是受了伤的宠物一样将六只翅膀往身子中收缩。只动了几下,那原本米长得翅膀不一刻竟然全部收在身子一旁,薄如蝉翼并没有占什么面积。下面三只鸟足也望腹部一收,紧紧卷在一起,然后额头上的红色石头也黯然失色,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机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原莎望月抬了抬眼,先是望了一眼我面颊的上的伤痕,又望了望手中鸟状东西,眼里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神色,随手交到我手里。刚一入手竟然十分沉重,足足有两公斤,像是一个生铁块一样。我用手指敲了敲叮叮作响,果然是金属一样的声音。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是金属做成的,而且还能飞。
在这地下通道之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看上面的花纹成色显然不是现代铸成的,再者现在也几乎很难找到这样的东西来,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突然间我想到一样东西,抬头问原莎望月。“这是不是记载中的黄金凫雁?”
史记之中记载秦始皇帝陵之中有黄金凫雁,当年项羽派遣英布带三十万军入陵墓盗取财物之时就有黄金凫雁飞出,后来项羽又亲自入秦始皇陵也曾遇见有黄金凫雁从中飞出。只是后来并没有被捉住,直到三国时期,一位在日南做太守的官吏名曰张善,一天,有人给他送来一只金雁,他立即从金雁上的文字判断此物乃出自始皇陵也。
只不过这多半被传为传说,在两千多年前毕竟没有那样的技术,就算放到今天也不可能完全依靠金属纯粹的物理运动让一只几公斤重的金属鸟凭空飞翔几百米。
加藤段藏在原莎望月将这金属鸟放在手中的时候身子微微动了动,我余光扫过看到他双目之中有愤恨闪现,而且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机。难道这金属鸟有什么问题?对他很重要?
“有可能是,关于黄金凫雁的记载并不详细,伊势神宫之中也没有确切的记载,在史书之中的记载也只是一笔带过。连它的模样都没有具体描述。单单从这个外表来看或许是,但也可能不是。”原莎望月答道,我这是也转过身子躲开加藤段藏的目光,一边将手中的金属鸟递给原莎望月。
“可惜了,好像是失去了生机。”我望了一眼原莎望月,似乎刚刚那一刀将这金属鸟劈坏了。原莎望月也看了一眼金属鸟,并没有伸手接走,而是伸手弹了一下。金属鸟身上发出一声叮叮声音,里面似乎有些中空的地方。但又不完全是那种空壳子的声音。
“也没有什么可惜的,我印象之中这些白骨鸟应该就是被这这只金属鸟控制驱使的。还有刚刚这些黑色的蛇群。”
“什么?这不可能吧?”我惊诧道,这金属鸟看起来甚至都有几分可爱,怎么可能驱使的了这些蛇群和白骨鸟?而且它是金属的,那些黑色蛇群虽然没有见过,但毕竟是生物,还有那些白骨怪鸟每个都比这金属鸟凶悍的厉害。怎么想都不觉得这小巧玲珑的金属鸟是一个类似于中枢系统的指挥官。
但原莎望月既然这么说肯定应该是有道理,并且她说在她印象中,那么她是完全恢复了记忆还是只是片段?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到底在什么地方?怎么样才能逃出去?经历了这么多的险象环生,我神智都有些错乱,连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有人说过,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未知。这话虽然算不上真谛也是非常有道理的。
一路走来时日虽然并没有多久,但所经历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遇到的事物没有一件不是超乎想象的匪夷所思,我从最初那个没有见识、见到一具私人棺材都能吓得心跳如擂鼓的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慢慢的成为一个经得起各种惊骇的人。
从九具赤铜棺开始,这一件件事情已经让我本就有些大条的神经更加的坚韧,更加的无所畏惧。可以说即便现在突然出现一具千年僵尸,我也不会再有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