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冥之气结,自己又不是愚笨之人,燕齐谐却要拐弯抹角说自己笨,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又气又笑之下,抬手给了燕齐谐一记爆栗,不出所料,燕齐谐夸张地喊痛,陆冥之赶紧捂了他的嘴,一把将其拖走。
祝柏是个下等兵士,活动本来就不如陆冥之燕齐谐等人自由,再加上这几日燕齐谐有事没事总去寻他说话,更是没法离了众人视线,燕齐谐近日一副“鼓励下等兵士努力往上晋升”的模样,笑容很和蔼,言辞很恰当,嘘寒问暖,鼓励暗示,一番功夫做得很足,明明燕齐谐小那祝柏两三岁,却摆出了一副兄长的样子来。
旁人皆是觉得这祝柏怕事交了好运,不日便要晋升,领上更多的饷银了,谁知这祝柏竟是不大感兴趣,镇日敷敷衍衍,爱答不理,燕齐谐心下好笑,早已猜出这祝柏大约是自己觉得自己寻到了好去处,不稀罕升一级,仅仅拿到多出来的十文钱而已。
陆冥之燕齐谐也不拆穿,只不过还是燕齐谐日日缠着祝柏,闹得祝柏快以为他有些“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了,燕齐谐气得直跳脚:“你以为我愿意一天到晚跟着你啊?要不是你一天到晚不求上进,我怕你成了失足少年才来鼓励你一下,不然我才懒得管你呢!”
燕齐谐说到做到,第二天果然是不缠着祝柏了。
陆冥之看了燕齐谐一眼,似笑非笑,燕齐谐只道:“等着罢,我估计他今日就要熬不住往镇远门里献媚去了。”
晚上昭军一众用了晚饭,祝柏便一脸痛苦地找了自己上头管事的人便是祁当归了,说是不舒服,要告假,今晚的晚训就不参加了,祁当归见他一脸痛苦不似作伪,便也准了假,顺带着还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祝柏你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找两副药什么的?”吓得祝柏脸都白了,直埋怨自己怎么把祁当归学过些医药这茬子事给忘了,赶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休息休息就好了。”好在祁当归只是个学徒水平,不能从祝柏奇怪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他是什么病,或是说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嘱咐了两句,便让他走了。
祝柏离了大家的视线,才松开自己拢在袖中的手,袖口露出的皮肤上一片青紫,怕是刚掐出来的,祝柏龇牙咧嘴:“疼死老子了。”
他在夜色中小跑起来,眼见着眼见着,就远远能看见镇远门了,他心下暗喜,脑中幻想着自己今后如何如何升官发财,谁知没看清路,突然似是被什么绊倒了,“扑通”一下跌在地上。
正要爬起来,祝柏却忽然听见了今日一整天都不曾听见的声音,那声音大叫了一声:“呔!”明晃晃的剑尖儿指着他的鼻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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