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早阳,四处是不安静的鸟儿,风是和煦的,人是软绵绵的,正是春光灿烂好时候,这个时候若不睡到日晒三杆,那可真是生生糟蹋了,薛卿月便是这样认为的,可偏偏有人正在气头上。
这人是谢氏,只听薛府上房砰的一声,犹如平地一声雷,惊醒了整个薛府,那是谢氏素手在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拍,连茶盏都震了起来,滚烫的茶水溅到她的手上,她也丝毫未觉。
谢氏一只手垂下,而手中的信也飘然落下,丫头邵儿赶忙上前,将书信捡起,然后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谢氏没有理会,她目光紧锁,也不知在想着什么,随即她又拿起来信纸看了两眼。
邵儿看了看,也不知道谢氏是为何这般,自从昨日阳平公主来了封信,夫人不看倒罢了,今早打开一看就生气了,但却什么也没说,方才她又看见李嬷嬷偷偷遣人往后院去给二小姐报信了,阳平公主来信,那自然是和二小姐的婚事有关,难道二小姐的婚事又要糊了?
薛卿月不情不愿的起了个大早,因为她一大早便听见,李嬷嬷放了风口来说,阳平公主来了信,只怕会没有好事。
“卿月,你说这可怎么办?”令月皱眉,打着转,满脸愁容。
“谢家那小子也未免忒没用了吧,难道还找他娘哭去了,而且这都还几天了,才来反应,难道他心疼钱,还告起状来了?怕什么,我们并无过错,莫说是公主的一封信,便是皇帝来了,没错就是没错,他谢三还想搞个击鼓鸣冤不成。”薛卿月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春困秋乏,她现在实在是只想睡觉。
“卿月,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本就不讲对错的,而且,”薛令月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不想惹娘生气,可看李嬷嬷那样子,我娘怕是又气坏了,怕不是马上就会让我去呢,你说……”
“为今之计,只有辛苦辛苦二姐你了,”薛卿月不再打哈哈,反而一脸严肃的摸了摸薛令月的脸。
“三妹?”薛令月不解。
“我们要先发制人,二姐,哭吧!”
“卿月,你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薛令月恼到。
“二姐,”薛卿月拉着她坐下,“你难道不明白吗,你觉得母亲为什么生气,因为你不守规矩?不,你想错了,三表哥和你,孰轻孰重?”
“自然是我。”
“对,三表哥可以有很多个,只要是谢家的子弟,都能粘上点关系,可你只有一个,母亲生气不是为了三表哥,而是为了你,因为她觉得你让她不满意了,”
“这……那娘岂不是还是生气。”正说着,就听到玫芝一脸焦灼的跑进来,喘着大气:“姑娘,姑娘……”
“急什么,要死要活的,我平日里怎么说的,你又忘了”薛令月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