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纵身跃上楼顶,坐在夜晏旁边,倒了杯酒壶里的酒递给夜晏,“要不要尝尝?”
杯子里的酒水有一股香甜的味道,微微发黄却清澈,莹白的玉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不及女子纤长的手指半分。她的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纤长莹白,只不过却耍的一手好剑,掷得一手好镖,倒是有意思的紧。
夜晏喝了一口,抬眼就撞到女子玩味的目光,眼中闪着细细碎碎的光芒。
安乐给他倒的并不是酒,应该是茶吧,味道香甜,入口却苦涩,只不过唇齿留香,应该是好茶。只不过被这丫头摆了一道,感觉……却也不错。
“我又没有说这是酒。”女子装作无辜地耍着无赖,一双眼完成了月牙,嘴角的酒窝也露了出来,“这是我自己研制的药茶,喝下去有没有觉得神清气爽,心情舒畅?”
“为什么用酒壶装茶?”
“哦?”显然夜晏的思绪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唔……”安乐想了想,终于想出一个满意的答案,狡黠地一笑,“人家还小,怎么能喝酒?”
夜晏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拿过她手里的酒壶,自斟自饮。
安乐托着下巴看他,连喝酒……喝茶的动作都这么美呢!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真的很好奇他的身份呢!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样的人呢!
夜晏对她炽热的目光视而不见,目光一直看着下面的状况,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苏公子要输了。”
安乐被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弄得一愣,赶紧扭头向下望去,只见梓言眉间浮现一抹青黑,显然是毒素发作了。流痕这个没轻没重的,这样了还不停手。
安乐不由暗啐了一口,左脚踏瓦一跃,从袖子掏出被藏起来的簪子,幻化成剑,直从俩人中间挑过,断开俩人的攻势,翻身一扭,跃到楼下,扬眉笑道:“梓言哥哥,我这招踏马归雁练得如何?”
女子阳光下的脸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竟让梓言挪不开眼,嘴角的笑意不散,“安乐练得不错,我这还有其他剑法,安乐可有兴趣一观?”
“好说好说。”安乐随意的摆摆手,收回手中的剑,望向流痕,刚想说什么,就见他黑着脸走掉了。
安乐有些无语,不由轻叹一声,“你们的梁子结得真大,我从来没见过痕哥哥这个样子。”
梓言移开目光,望向流痕离开的方向,声音有些空远,“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流痕吗?”
“……”安乐被他问得一愣,最后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却见梓言回头摇扇笑眯眯地说:“时间尚早,安乐可愿陪我在城中一逛?”一双桃花眼眉目含情,看得安乐的心脏不由又加快了几拍。
安乐抬头,不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笑眯眯地看向梓言:“逛街……啊!”安乐拉长了声音,满眼的狡黠与算计,“好啊,明天梓言哥哥可要陪我好好逛一逛啊!”
看着安乐不怀好意地眼神,梓言突然后悔了这个决定。现在反悔应该来得及吧!
梓言看着黑漆漆的药汤,头皮有些发紧,还没有喝就觉得胃里发苦,这药也太难喝了些。
不过,毕竟是安乐亲手熬的,梓言看了看笑眯眯托着下巴望着自己的女子,视死如归地打算喝掉这碗药。
“恩,这药里我加了蛇胆,白蝎,蜈蚣草,蜘蛛丝……”就在碗到梓言嘴边时,安乐缓缓说道。
果然,梓言放下碗,弯着眼角看着安乐,含情的桃花眼看的安乐心里一跳,这勾人的眼睛,真是妖孽啊!安乐心里暗骂,却低下了头,没了声音。
“容儿不喜欢我?”梓言挑眉,有些黯然的垂了眼,掩住眸中的情绪,低头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就算她如何小孩子心性,这样捉弄人却没有见过。
安乐惊讶地睁大眼睛,他……他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他是流水的侄子,知道她的身份也正常,很快掩住心中情绪,抬头笑道:“梓言哥哥,你想多了。”虽然不知道他和流痕有什么矛盾,但是流痕和她是从小到大的革命友谊,当然要一致对外了。
只不过,若是她知道流痕只是把梓言当做假想情敌,她又会是什么想法?
安乐低眉,一副温顺模样。可是梓言却知这是这只小猫悄悄收回爪子,打算趁其不备,攻其不备罢了。
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从袖子掏出一个木雕玉兔,放在桌上。兔子只有两个拇指般大小,虽小巧玲珑,但憨态可掬,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雕得细腻,可见雕刻者的功法与……用心。
他知道,安乐天生对这种可爱的东西没有抵抗力,现在仍然没变,看她身边的那只兔子就知道了。
果然,看到兔子,安乐眼神有些波动,“你雕的?”女子声音虽然平淡,但难掩眼底的喜爱之情,这么多年,她那别扭的性格还是没变。
见梓言没有答,安乐抬眼看他,只见他斜靠着椅子,一副慵懒模样,嘴角含着笑意,满眼宠溺地看着自己,就像……父王看母皇的眼神……安乐突然觉得手里的兔子烫手,一下扔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梓言坐正身体,扶起倒着的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