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邢星支支吾吾。

“什么？”我又把身子向前倾了倾。

邢星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快速眨了眨眼，“然后我就听到他打电话拉活，我就谎称家里洗衣机坏了，想让他帮忙看看，他来了之后……之后……就……”

“报警吧。”我思考片刻后说道。

“什么？”这次轮到邢星听不清了，或许是不敢相信。

“现在报警，多少也能算自首吧……”

邢星打断我：“哥，你没听明白，我是看到了他手机里有你和孟迪的照片，我这是为了你俩……”

“是为了我俩还是为了你自己？”

邢星呆住了，静静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调查他那么久，为的不就是杀了他吗？”

“我是调查了他那么久，但是我没下决心……”

“报警吧。”我坚持要邢星报警。

“你知道报警的结果吗？我会在监狱里待一辈子！”邢星越说越激动，站起来在空中随意地挥动着双臂，“不是的！不对！不对！他！”邢星指着厕所，“他！他才是罪犯，我这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有警察有法律，你知道不报警的结果吗？幸运的话没人追究，但是你要一辈子都活在恐惧之中，或许你躲过了警察，但是你将永远担惊受怕，躲不过自己的良心！不要心存侥幸，要是被发现了，那才是彻底完了！”

“警察？法律？”邢星冷笑了两声，就像在磨牙的狮子，“要是他们管用，这畜生早他妈就该毙了！”邢星说罢把头别过一边，双手叉腰，不看我。

“他们也不过是按规章制度办事！”

“是谁定的这规章制度？哪个傻缺定的这规章制度？”邢星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摇晃着我。

“你疯了！”我把他的双手打开。一定程度上我赞同邢星的想法，我猜想韩非子的法家当道时，一定会很少人敢去挑战法律，但是随着教化的推行，人的素质的提高，儒学开始兴起，又加上其他国家对我国人权的指指点点，这才有了李岱能被放出来这档子事。殊不知，再完善的教育体系下，也会有旁门左道。

“哥，这次，这一次，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站在我这边？”邢星用几近哀求的语气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