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易损,年难留。
“十年荒骨泪一场,成也将,败也将……”
绿茵茵的小路里,一位俏丽的姑娘挎着篮筐一边走一边哼唱着小曲儿。
“呦,今天心情这么好啊。怎么还哼起了小曲啊!”
荒梵坐在树墩旁,用力的劈着木头。太阳高照,他抓起脖颈旁的衣服讲脸上的汗珠给抹干净。
果然,农田生活过多了,再高贵的人也会有一股子乡土气息。这就和,人类与二哈呆久了特别容易疯一样。
“瞧你说的,我那天心情不好?”
坤芝一蹦一跳的坐到了树墩上。
“歪,笨蛋。你挡到我了。”
“木头的那么多了,待会再砍也不迟呀。”
“说的轻巧,天天不干活,就知道带着个篮子乱跑。”
荒梵来了十年了,这十年里几乎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干的。坤芝每天的义务就是去隔壁山转转,或者去人间集市里买些胭脂水粉。
“荒梵啊,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坤芝双手托着下巴,迷茫的神情似是在思念什么。
“怎么了,终于发现我的好,看上我了?”
“啊呸,才不是你呢。我在说亲爱的许勒哥哥。”
荒梵安静了下来,神情有些颓然。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了,在十年里他时常都会听坤芝念叨。
“怎么不说话啊,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坤芝的表情就像是初次陷入恋爱的少女,单纯而又甜蜜。
“能有什么感觉,不就是天天想夜夜想,但是看到他就会感到尴尬,再怎么聪明的脑子都会变成傻瓜的奇怪感觉。”
荒梵抽出木头,低头砍了起来。
“是吗?听起来确实好傻啊,不过好像我对许勒哥哥就是这种感觉呀。”
坤芝甜蜜的笑了起来。
“得,您没事干就别打扰我好不好,赶紧去做饭吧,好久都没吃你的菜了。”
“哦。”
坤芝又是蹦蹦跳跳的走进了厨房。
话说陷入恋爱中的人都不会好好走路吗?用不着这么得瑟吧。
砰!
随着一声巨响,厚实的木块被辟的粉碎。
你有什么对当事人说啊?干嘛拿我撒气!
我已经能够猜到,这肯定是木头大哥的最后遗言了。
可惜,暗恋便是如此沉默而又充满煎熬。
这种没有名分的醋意,只能选择默默的咽下。
这天突然来了大雪,小木屋了点起了火炉。
火焰燃烧着木头,响起了啪啪的炸裂声,火星也很是活泼的向外跑着。
荒梵拿着钳子,在火堆里戳过来戳过去。
“笨蛋,大笨蛋。这么冷的天怎么还不回来。”
荒梵的心七上八下,满脑子里只想着为什么坤芝还不回来。是出意外了?还是雪太大回不来?
心跳越来越不安。
嘎吱,门响了一声,荒梵飞快地跑向了大门。
“回来了笨蛋?”
然而屋门口只有乌泱泱的白雪。
这只是风吹门的声音。
荒梵沉默不语,失望的走回了屋子。
等待最是熬人,尤其是牵挂心上人的等待,这是一种看万千身影似她又非她的感觉。
夜晚,坤芝才回到了木屋。
她的发丝白花花的,都是雪花,一张小脸蛋也被冻得通红。
哈,哈。
坤芝对手吹着哈欠,渴望得到一丝温暖。
“蠢货,冷还不回来。”
荒梵从黑影中走回来,讲厚实得兽皮大衣盖在坤芝身上。
“这么晚,还没睡啊。”
“睡了,只是出来上厕所,不小心看见了一只不知道回家的野猫。”
其实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荒梵去把熄灭得火堆重新拢起。
“烤烤吧,别冻坏了。”
“哇,好暖和。”
坤芝开心的欢呼着。
“你上哪里去了,一天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