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丹药一下肚,只觉得一股热辣辣的气道从下往上流动,向全身慢慢扩散。不一会儿,全身血脉膨胀,整个身体像气球似的整整大了一圈。眼前的世界,也像清晨一样,慢慢亮白起来。最后戈壁变得跟原来一样,四处金灿灿的。特别奇怪的是,脑袋像打开了一扇天窗,自己的每一条脑筋,似乎都清清楚楚,非常清晰。“科大人,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石生不但身体比原来大了一圈,就连声音都比原来哄亮,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讲!”科大阍见石生爽快答应,口气也变得友好起来。石生接着道:“您等我三十天,等我完成师父的事儿后,我就在这儿等您。您看怎么样?”包尔绵一听,赶紧制止:“石生,事关火凤门的大事,得回去跟门主商量再说,你不能随便答应他。”山林瓜子也劝道:“石生,包老的话有道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门派的事。要是上了科大阍的当,门派的大计就前功尽弃了!”“请二位师父放心,你们的弟子石生已经长大了!我能对付科大阍。”石生对二位师父默默点了下头。“一言为定。”石生心里一阵喜悦,心道:没想到科大阍真的答应了。果然兵不厌诈。科大阍,你中了我的缓兵之计了!石生脸上掠过一丝冷笑,高声对科大阍道:“好,科大人,一言为定。”科大阍虽然答应了,但心里还是不踏实,担心自己上了石生的当,于是又警告道:“小子,要是你敢骗我科某,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等到科大阍及风云魔等退去,三人继续前行。来到岗子林立的地方,岗子大小高矮俊丑不一,但代表着岗子主人的不同身份。刚才的岗子也许是风云魔的,从岗子表面和所处的位置看,风云魔可能就是断头门门域有一定身份的魔尊。哪个才是断头门呢?山林瓜子走在前面,他时儿望望天穹,时儿看看手中的木牌子。原来,每一个魔成尊的岗子上空,必定有一道灰色的气柱。魔成尊的势力越大,气柱颜色越深。当接近魔成尊的岗子时,木牌子就会在相应方位上,出现一个红色斑点。一般的魔尊,魔人或魔达,岗子上不会有灰色气柱。就算靠近岗子,山林瓜子的木牌子也不会出现红色斑点。石生和包尔绵不时停下来张望,希望看见哪个岗子的上面有灰色气柱。就在大家寻找那灰色气柱时,山林瓜子的木牌子突然之间颤动起来,一个红色斑点赫然出现在木牌子上。石生看了木牌子一眼,道:“二位师父在这儿稍等,石生去一会就回。”说着,纵身一跃,啪啪啪……,一下子飞到了岗子上面。“刚吃了山林丹,这小子的身手更见矫健了!”包尔绵望着岗子上的石生,满意的点着头。山林瓜子接着包尔绵的话道:“石生这小子确实与众不同。门生弟子里,成千上万,像他这样真不多见。”“包某不知道如何感谢山林兄才好。”“包大人见外了!别说火凤门大计,能遇上一根仙道好苗子可不容易,只有像石生这样的好苗子,我的山林丹才真正算是用得其所。”就在两人说话之间,石生噌的一声回来了:“山林师父,前面不远就有一道气柱,岗子突兀,林木茂密,好生特别,不知道是否就是断头门。”按照木牌子的指引,三人来到一座岗子前面。只见岗子高约百余尺,方圆百余丈,百花簇拥,树木茂盛。岗子下,是一大片红色杜鹃,一条青石小径逶迤在其中。抬头望去,只见岗子的小半腰处,一个门洞掩映在茂密的荆棘丛里,门洞上方,赫然写着“断头门”三个大篆体字。石生暗自想道:“这就是第一道魔门?里面是乱箭?是不是万箭齐发?还有箭弩上会不会沾染了毒药?如果真的万箭齐发,我该怎么防?”这跟“断头门”的意思有关吗?是不是进去就必死,断头就是死,反正都是死,所以就叫“断头门”?“这是第一道魔门,如果能活着出来,才有机会进第二道魔门。可是,进去的,几乎没谁能活着出来。所以,这是修炼者的一步天梯,蹬上去了,就一马平川。蹬不上去,性命也没了!”“所以,三进魔门、三闯魔关,很少有人敢来尝试。混元大罗之所以至高无上,就是因为鲜有人能从断头门里活着出来。”石生只顾着自己沉思,却没听见两师父的交谈,他还在想,所谓乱箭,一定就是没有规则的射过来,密密麻麻,叫人无法躲避,防不胜防。箭头若是有毒,只要伤及身体一点点,恐怕就必死无疑。“能活着出来,得具备两点,第一,反应比飞箭要快,箭未发而身先动,做到瞬间反应第二,身体要坚如钢铁,能抵挡箭头强劲的穿透力。这两点,一听就不简单,要做到就更加困难。比如身体的坚实程度,就算到了元婴级别能御剑飞行,也不一定能抵挡强弩的射击。因为,强弩的穿透力比刀剑要强十倍。所以,能活着出来,能力自然就在你我之上!”“山林兄所言句句真理,只不过……”“只不过什么?是不是担心石生出不来?”山林瓜子问道。包尔绵点点头:“虽然石生身为柔然大檀后裔,一身帝王之血脉,将帅之胆识,又经过天彤五谷等仙液熏陶,同时服用过八仙丹、山林丹,还有坚实的打坐入境,这些都是一般修炼者所没有过的。但是,修炼无极限,既是无极限即是有限。所以,能不能活着出来,心里真的没底。”山林瓜子道:“包大人,我的看法,与你之所见恰恰有些不同。能不能活着出来,你我均应拭目以待。”包尔绵转头看石生一眼,只见石生盯着“断头门”几个字出神。虽然面临的是一个生死未卜的门洞,却不见他有丝毫忧虑和恐惧的神色,反倒在他那挺拔的腰杆上,有一种无所畏惧的力量。“石生,只要踏进那门洞,就没有回头的机会。我最后一次问你,是继续?还是放弃?”包尔绵道。石生想都不想就答道:“继续!师父,我必须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