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被小男孩咬掉差不多有一小指头大小的血肉，伤口处血淋淋的滴答着，转头狞恶着看向被自己摔飞出去的小男孩，想过去报复式的踢几脚。

却看见小男孩双目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滋着牙口，牙缝塞着从自己手腕上撕下的肉末，小男孩用手抠刮着牙缝，似要把牙缝内的肉丝拔出来，白牙沾满鲜红血液，也不知道是小男孩他的，还是自己的。

男人看着小男孩这有些疯癫的模样，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发寒，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此时男人也感到一丝惊悸，也不再去找小男孩的麻烦，搁下一句狠话，便骂骂咧咧走了。

“鹏鹏，鹏鹏，你没事吧，不要吓奶奶。”老人酿呛着来到小男孩身边，看着小男孩双目无神的模样感到有些焦心，抱着小男孩瞬间老泪纵横。

“奶奶，鹏鹏没事，只是有些困了，想要睡觉。”不知过了多久，小男孩回过神来对着老人说道。

“好，好，没事就好，我们这就睡觉。”老人轻拍着小男孩的后背，然后搀扶着小男孩向床上走去。

鲜红血液染红老人的衣服，血，顺着衣服往下流着，原来被男子推到的那下撞到了什么东西，后背一直在出血。

扶着小男孩躺下的那一刻，老人呼吸渐止。

小男孩睁眼看着身旁的奶奶就像是跟平常睡着了一样，静谧和祥，只是谁也不知道小男孩眼中埋藏着怎样的凶光。

“我愿把灵魂卖于你，生前我仍是我，死后归于乐园……”

小男孩似在与空气说活般，喃喃自语。

小男孩就这样静静看着已没有呼吸的老人，只是眼神不再如往日般闪闪发亮，就好像眼中的星辰陨落殆尽，黯淡无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似有人在大厅。

小男孩不想管也管不了，只想安安静静的陪着奶奶。

“死……死人了！”

一个身影进来看见老人满身的血迹躺在床上，颤着声喊道，手一抖，手上拿着的东西便滑落，也不待捡起，转身就跑，把地面的东西踢得叮当作响。

片刻间，本来还有些声音的屋子，又回归于静寂。

……

“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奶奶炒的蛋炒饭，黄金光泽般的色彩看着就喜庆。”中年男人看着眼前快要吃完的蛋炒饭，平静说着。

不过苏叶还是从中年男人的眼中看出里面蕴含着极致的疯狂，远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苏叶看着中年男人一边说着自己跟奶奶如何相依为命，一边时不时配着刚割的肉一口一口吃着蛋炒饭，实在是病态得疯狂。

见苏叶没说话，中年男人又说道：“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我面前，我也害怕，而且怕得睡不着，不过看到是奶奶，又不怕了。”

“这是当时拆迁那伙人的最后一个了，今晚就让他们团团圆圆，就一个整整齐齐的排排列着。”中年男人指着桌上的手臂道。

“拆迁应该是有不少赔偿的吧？”苏叶问道。

“狗屁的赔偿，到手只有一点点，恐怕连十分之三都没有，这点钱能拿来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可怜我那奶奶罢了。”中年男人脸又变得异常狰狞起来。

苏叶没在说这事，现在无论说什么话在中年男人看来都是错的。

“那通道里的坑坑洼洼及断指是怎么回事？”苏叶想了想，还是问道。

中年男人恢复平静后，缓缓说道：“我喜欢看着他们在恐惧疯狂中摧毁自己内心，活在自己的恐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