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三公子怎会费尽心思掳走连家一个小厮,这分析太离谱,他需要些时间去调查,昨日之事实在太打脸,连郁都觉得无颜以对了,他必定要查个顶朝天,即使要把连家别院翻个个,他就不信一个人掳走另一个大活人,会毫无痕迹。
连家别院已经如同火烧般焦灼,连横站在连子渝身后,整个后背都已湿透,看着连郁半跪着不敢起身,他也着实想不出任何办法,但是连郁知晓的事,连子渝怎会不明了,现下才会真正地焦灼对胶着。
连子渝的火还未发完,连家庄那里已经派了人来催促他回庄里,据说是庄里送出的一批叶将军的物品,被人劫了去,且不说,这物品贵不贵重,就凭叶将军现在的地位,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更何况这简直砸了连家庄的声誉的事。
“你去查了苏木,确无没有半分消息?”
“是的,但苏木嘴里提到的谢饶,确是上饶村谢家二小姐,那位小姐一年前的雨夜,跟着别人私奔,生死未卜。苏木像我提及谢饶是他的表妹,但谢家已再无人可查,便也就断了线索。”
连子渝懊恼地捏紧拳头,这近一年,苏木分明给了他很多提示,他从未在意,到如今竟是无从查证的结果,昨夜之事,连郁连横不愿说,定也是怕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污了谢三哥清白。但是他心里清楚,那神秘人来无影去无踪,这天下恐怕就只此一人,即只听谢三哥的命令,那定然就与谢三哥脱不了干系。
谢三哥全名谢抒显,家中子女到这一辈都是抒字辈,全以抒字取名,如果谢饶即是苏木,也算的上是谢家亲戚,那即使此次劫持与谢三哥无关,也至少能查出些什么。
“连横,明日向谢三哥递帖子,就说有急事商议,事关重要,需面议。”
“但公子,谢家三公子已有一年未见客,此前的帖子,都被退了回来。”
“快去!”连子渝语气沉重,他有预感,一切都在往不好的方向前行。
“您此时需尽快回府,耽搁不得了。”
连子渝双手抱头,眉头紧蹙,谢饶这个名字与谢抒饶,只差一个字,他们的性格天差地别,他小时候曾见过一次谢抒饶,不似苏木这般好相处。
此时已是下午,连子渝回到连家庄处理事务,脑中盘旋地疑惑,都被杂乱的事情打乱,他不清楚苏木现在是否安好,也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却知道一个秘闻,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谢抒显还要讨厌谢抒饶。
只要苏木不是谢抒饶,她就一定不会有事,如果是,仍凭他连子渝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出她。
他每一日都在脑海里摇摆,是与不是的猜测,做了无数次,连郁连横那头毫无消息,连家庄事务不断,谢家闭门谢客,这半月竟就这样一晃而过。
叶将军那批被劫持的货物已经全数追回,算是勉强保住了连家庄的声誉,连横昨日来报说:张府府上的杂耍班子竟都不认识那日死掉的高跷技人。
线索又一次断了,但萧素素却被关在将军府,再未出过门。
另外叶将军府上要紧急押送的物品竟只是一些粗布匹,并无任何值钱的物品,且就在苏木出事的后一日,才送到连家庄千交代万交代,当日必须出发。货物刚走出贞定城就被劫持,跟苏木被掳走的时间基本重合,所有的事不会如此巧合。
午后苏木肚子有些饿了,看着墙上的正字,这已经是她被关起来的第十六天,她的身体已痊愈,每日都坐在院子里混吃等死,雪早已化的干净,贞定的冬天特别干燥,脸巴子都已经要起壳了,肚子也在咕噜噜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