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一可曾试图和景承俊的孪生妹妹景承悠成为朋友。但她后来渐渐发现,这根本起不到什么左右。
和景承悠做朋友还挺费劲,这姑娘极聪明而且性子张扬,简直就是隐秘中的另一个自己。樊一可并不愿意和自己一样的人成为朋友。
暑假结束之后,她便再没见过那对兄妹。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各奔东西。
为此,樊一可曾和自己的父母表示,希望可以转到美国的学校读书。她的父亲樊峰没有异议,而母亲安嬅却提出,到美国上学可以,但必须是全寄宿体制的女子学校。在樊一可看来,这跟主动请辞去蹲监狱没什么两样。她不但没有多余的时间给自己制造更多机会去接近景承俊,相反,大批的如狂猛巨兽一般的学业将蜂拥而至。
希望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消隐在了樊一可心中。
“是你曾经见过的人。”电话里,景澜是这么跟承俊说的。
承俊环顾整个大厅,他很快发现了他要找的人。
年轻女性,妆容精致,衣着得体。独桌。
承俊远远望着,他又仔细想了想,还是没什么印象。他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他并没有迟到。承俊快步朝对方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是樊小姐吗?”
女孩仰起头,微微笑意,像是潺潺滑动的溪水。
据考古文献记载,企鹅是地球上最早的游禽之一。
它们生着短小的腿,平笨的脚掌,粗壮的身体,与看上去不太好张开的翅膀。企鹅的翅膀是垂直向下的,感觉就和人类的胳膊差不多,只是它们没法像人类一样,把自己的翅膀高举过头顶,比个爱心送给你。
可以在你的脑海中幻想一下,几个姿态柔软曼妙的舞蹈演员利用自己娴熟的技术在水下翩翩起舞的场景,你可知道,潜在水下三百米的地方,企鹅们同样可以做到,你只要暂且忽略掉他们煤气罐一样的体型。
今非昔比,在人类所营造的舒适生活半径之内,更多时间,企鹅们都站在地面上。它们会立着自己滚圆的小眼睛,轻佻地望着你。在被圈养的无数个日夜里,它们对生活觊觎的并不多,无非是每天按时送到嘴边的那些身子黏滑的美味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小鱼。
丽港没有难捱的冬天,更没有狂暴的风雪。
企鹅的隔壁住着北极熊,那些家伙总是处于半湿半干状态,它们会用自己肥厚的熊掌翻滚水浪,潜在水中的北极熊看上去怡然自得。北极熊的友好邻邦是长着奶狗脸的海豹。海豹是北极熊的“至尊小肋排”,企鹅又是海豹的“美味骨”。
感谢智慧的人类,可以将南北极的生物链如此和谐的融会贯通。
我们把视角再次投放到企鹅身上。
作为一名资深的海洋哺乳动物驯养员,我不但可以育养好海豚,像体积庞大的虎鲸和白鲸也同样不在话下。却唯独在面对这些黑白相间,直立走路的小家伙们时,总是显得底气不足。
事故发生后,派格曾偷偷替我向单位告假。以至于隔天中午,我风尘仆仆地赶到海洋馆时,看到我的同事全部忧心忡忡地围过来嘘寒问暖我第一时间跑到部长办公室解释情况。我梗概了事故轮廓,并简明扼要地平述了自身状况。张部长在与我面面相觑了几秒钟之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薇儿,企鹅馆的嘉丽请假回老家参加弟弟的婚礼,这段时间,企鹅馆正好缺人手,你先过去帮几天忙。照料vara的事情就先交给你的同事们吧。”
我被领导暂停了本职工作,给出的理由也很合情合理,由于交通事故导致脑部受到轻微震荡,短时间不予以批准水下驯养作业,并暂停所有小剧场的表演任务。
我将那个亮橙色的保温箱放在地上。长期被水冲刷的水泥地像是打了一层铅灰色的蜡,铺着厚厚的防滑网垫,箱子扔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都多少天了,我从那扇散发着冽冽冷气的厚重铁门里都来来回回进出了多少天了?为什么我的心还是如此的忐忑?
电视上可是从没报道过企鹅吃人的新闻。它们都是温顺可爱,没有攻击性的动物。但它们对待食物的热情丝毫不亚于足球运动员在绿茵场上对足球执着地追抢。
目前,我只有一个心愿。我希望,在游客最多的周末,二十七号阿德利企鹅不要咬着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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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翅膀扇我!还咬着我打!
我慢慢推开铁门,一片冰雪皑皑向我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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