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点左右，盖阴阳穿着整齐走出卧室，走到沙发前为洛言掖好毯子，提上经铃出了门。

说来也怪，诵经时叮铃脆响的经铃在盖阴阳手中就那么随意的提着，迈步间却不闻经铃发出任何响声。

下楼之后，盖阴阳左右看了一阵，转身来到两栋公寓楼间狭窄的巷道之中。

偏离城市主干道的居民区此时异常安静，唯有时不时轰隆隆碾过铁轨的火车响动，是午夜唯一的旋律。

黑夜中盖阴阳目视公寓楼背后的落水管，开口说道：

“人有人道，鬼有鬼途，去该去的地方吧！”

落水管突然发出嘎吱一声响动，随后再无任何异常。

盖阴阳目光凛冽，低声呵斥道：

“孩子，不要自误！看在我外孙的份上老汉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让我难做！”

狭窄的巷道中除了盖阴阳那低沉的声音，无人应答。微风拂过，几只塑料袋随风沙沙作响。

等待一阵，盖阴阳冷哼一声，手中提着的经铃摇动。叮铃一声脆响，经铃声息，盖阴阳收起经铃，迈步走向落水管。

三两步走到落水管前，盖阴阳在落水管下方抓起一缕一尺来长的青丝，脸上浮现惊愕之色。

女的？不是那孩子缠着外孙？怎会如此？自己不会看错，两个孩子的……

盖阴阳愣在那里，要不是没有对应器物看不见经铃所困之物，他真想当场作仪看看。

回神凝思许久，盖阴阳提着经铃返回公寓。将洛言抱到床上，匆匆收拾行李留下几样东西后，他转身下楼直奔机场。

……

清晨，嗞哇乱叫的闹钟铃声将沉睡的洛言惊醒。他起身迷迷糊糊伸手摸着关闹钟，没摸到手机。

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怎么在床上？外公呢？走到客厅，发现外公行李也不见了。

他在沙发上找到手机准备打电话，却看到有一条外公发来的微信。

“皮猴子，桌上的东西你都认得，知道怎么用。我有急事先回去了，还有，你那里我看过了，没什么事，别自己吓自己！”

回去了？什么事至于大半夜就走，自己昨晚也睡得太死了吧，外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正准备给外公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了，门外突然传来张富贵如同打了鸡血的声音。

“洛哥，洛哥，开门啊！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洛言翻着白眼走过去开门，嫌弃的说道：

“大早上你折腾个什么劲儿……”

他本来还想再埋怨几句，却发现张富贵双眼泛红，神色兴奋的举着手机递过来。

洛言伸手去拿，张富贵却突然收回去，一下子窜进屋里，同时嘴里说道：

“不能在外面看，咱爷爷的身份不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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