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见她扭扭捏捏,顿时叹了口气,“唉,慕白上次跟我说,思念江淮家中父母……看来是撒谎了啊。”
谭樱奴低下头,声音很柔很细,“他……他家本是盐商……得罪了当地的官吏……父母都被抓了,在狱中害死,钱财充公。”
“什么?!”李牧猛然拍响了桌案,“还有这种事?李慕白怎么一直没有告诉朕!”
谭樱奴回道:“他本就是个自傲的人,不会借用您的力量去公报私仇。”
李牧眯着眼,怪不得慕白大力推行“九品十八阶”官员制度,原来是看到了现今这种权力太过集中的弊端,不想自己一家的悲剧在别人身上重演。
他此刻想到那个每天在正德殿加班熬夜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酸,有些心疼起李慕白来。
这慕白是个圣母啊!
他苦酒喝得太多了,如今功成名就,也该喝一些喜酒了。
李牧看了谭樱奴一眼,微笑道:“把你琴里的暗器藏好,跟朕进宫,朕给你们赐婚。”
谭樱奴子颤抖,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抬起来时已经是苍白一片,“皇上……你怎知……”
李牧笑道:“我用眼睛看的啊。”
谭樱奴刚进屋时脸上那种决绝,那种慷慨赴死的正气,早就掩藏不住了。
这时候李牧才知道,为什么以前那些行刺皇帝的名刺客都不那么容易成功了,演技太差。
说起来,那些当刺客能当到闻名天下,世人皆知,难道不也是一种失败吗?
业外歌颂精神勇气,业内恐怕会怀疑他们的专业技巧。
说到这,李寻幻躬身而立,今日也算是和哥哥冰释前嫌,以后关系就不用太过紧张了,他目送李牧带着谭都知出了门,长长的舒了口气。
李牧出门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跟木桩子一样杵着的程令江,他见到皇帝出来,立刻转身跪下,恭敬行礼。
李牧满意的点点头,“你小子不错,有勇。”
程令江内心腹诽了一句:谋呢?哪有这么夸人的,这不是变相说我没脑子?
心里虽然嘀咕,但嘴上不敢含糊,连忙山呼:“皇上明察秋毫!万岁万万岁!!”
李牧笑道:“宫里面马上要施行制度改革,你想要个什么武官?今年你十八了吧?可以当官了。”
程令江面色一喜,抬头道:“都有些什么官?”
李牧眼咕噜一转,道:“这样吧,明天也叫你爹进宫一趟,我跟他聊聊你的官职。”
程令江面色大喜:“和那几个家伙的老爹一起去?”
“嗯,一起。”
爽!!
程令江乐开了花,这回扬眉吐气了!以往都是一起去赔罪求情!这回可好了,我家老头子看着另外三个被骂!想想都爽!
程令江想到这喜不自禁,目送皇上和温总管俩人走出了常乐坊,才一把推开房门,冲进去抱住了李寻幻,“幻爷!这把大发了!我要当将军了!”
李寻幻神色惨然,笑道:“那可恭喜你了,咱们最近可能要和霸宋开战,你那武艺得多练练。”
他说完这句话,发现抱住自己的程令江身体顿时僵硬,疑惑道:“诶?令江?你怎么了?你抖什么?喂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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