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昊一听顿觉心中慌乱,素日里不过见云羽裳露个肩背,便鼻血长流,若是见一群女子赤身洗浴,那可怎生是好,自己岂不成了登徒浪子,到时万一表现失态,岂不是让人怀疑。便吱吱唔唔道:
“我还是不去了”
“为何?你不方便吗?”羽裳问。玄昊道:
“可不是不方便吗?真是太不方便了。”落落嘟嘴道:
“怎么这么巧?蓼汀也不方便,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和金虹姐姐一起呢。”玄昊问:
“蓼汀为何也不方便?”落落道:
“自然和你一样不方便呀!”玄昊不解,心想:
“莫非蓼汀跟我一样,也是男子?”想想绝无这种可能。便道:
“她如何和我一样不方便?”落落睁着大眼睛望着她道:
“就是那个呀,那个来了。”玄昊越听越一头雾水道:
“哪个来了,没有谁来了呀!”羽裳笑着对落落道:
“她从东瀛洲来,必定有些不懂我们的话,让我来同她说。”
便对玄昊道:“那个就是你大姨来看你了。”玄昊更加莫名其妙道:
“我从不曾有过大姨,她如何能来看我。”羽裳看着她,又看看落落,然后两人相视大笑。
落落笑到肚子都痛了,对着羽裳道:
“我肚子都笑痛了,师姐快帮我揉揉。”羽裳边帮落落揉肚子边道: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你是真的不能去吗?”玄昊并不知她们在笑什么,只说道:
“自然是不方便的。”羽裳道:
“那好,你必要先去报与掌事师姐才行。”玄昊忙点头称是。
话说自从那日赤珠偷听到俪妃的秘密,便如同吃了个枣却被枣核卡在喉中,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整日如坐针毡,便想着玄昊也去了清玑阁多日,不如去看他一看,遂乘了夜色驾云而去。
不久便落于天姥山梨树林中,想那清玑阁也不是轻易进得去的,便施了隐身咒,唤出两只路引虫,对它们道:
“带我去找玄昊”
只见那两只虫一前一后,一点一点闪着绿光,循清玑阁飞去。
玄昊正于院中梨花树下背那广成心经,忽见赤珠的路引飞来,便扔下书,跟随路引而来,果然看见赤珠站在泄玉溪边,便心头一喜道:
“长姐,你怎么来了?”
赤珠看见一位着白纱的仙子笑着走了过来,先是愣了一会儿,听她喊长姐方才反应过来笑道:
“这位仙子好生标致的模样。”玄昊道:
“长姐只知道打趣我,却不知我在这里受了多少罪?”赤珠用手抬起玄昊的脸道:
“我看看,嗯,脸是瘦了。”
玄昊拍开她的手道:
“长姐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问你。”
“可是帝君交待之事有了进展。”赤珠追问道。玄昊道:
“哎呀,师傅交待的事半点眉目也没有,我只来问你,为何我近日总是心悸,心头发热,如有炭火架烤一般,前儿还流了许多鼻血。”
“是吗?”
赤珠抓过他的手替他号脉,号完左手又号右手,皱着眉头道:
“不会呀,这脉息并无问题,难道是师傅的药副作用来了?”
玄昊一听便跺脚道:
“我说什么来着,这药不稳当,你们非要我吃,现在副作用这么大,我怕是即刻就要去了。”
赤珠顺手拍他一掌道:
“咋咋呼呼什么呀,大不了服些清火之药。”
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个青花镶碎琉璃的瓶子道:
“这是败火的药,你每日服两粒,应该就无事了。”
玄昊接过瓶子放于袖中道:“最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