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说他能坚持得住?”
宁安镇北门口的那块石碑坊上,站在两个影子。
一男一女,男的中年模样,儒雅文士打扮,淡雅从容却有风尘之色。女的妙龄之姿态,透明白沙轻裹面容,双眼流光溢彩,双眉如画一身白衣,光凭那妙曼地身姿与眉眼便知是倾国之色的美人。
儒生背负着双手,脸上却带有阴沉之色,听到耳边少女的燕莺柔声,淡淡地回道:“能!”
“可是,李相如先前与方万天的打斗中被伤及心神门户,连续的奔跑袭杀也让他的精气神一直流散。如今对上了青衣帮的刘长平……”少年细眉微蹙,沉吟片刻之后道:“这刘长平本是行伍出生,与武入道,实力怕是不在方万天之下吧?”
儒生闻言微微回头看了少女一眼,缓缓道:“刘长平是在方万天之上,只是在修为上。如果他们俩对拼起来,生死未知。打败一个人,有时候靠的不只是修为之上的高低。刘长平刀,来自于战场,李相如也是在沙场之上死里逃生而来的。论经验和武力,李相如自然是不如他,可是,刘长平在这宁安镇待安逸了,有了家室有了孩子。一个心中有挂念的人,在搏斗中往往就不会舍得拼命。况且,刘长平的心,并不一定就是死向着顾道明的。他也之心,顾道明此人心胸狭隘,又是虚伪小人,所以李相如一定会赢。”
少女闻言笑了笑,打趣道:“一向为人温文尔雅地待人有礼地儒家弟子的大师兄,也有这样形容人的时候啊……”
儒生叹了口气,没有反驳,只是低下头,有些难过地道:“就算我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酒铺地邓老者,对我有授业之恩,虽然他不一直不肯认我是他弟子,可我依旧认他是师傅。他老人家有难,我却来不及施手相助……实在是惭愧……”
少女闭上了嘴,轻轻靠近了儒生,双手抓住了儒生地衣袖,双目关怀着望着他,道:“师兄……”
她却说不出一句安慰地话来,他们都知道大师兄伯仁是曾拜入邓老者门下研习符文,他们只知道邓老者是一名了不起地符文大宗师,是恩师陈清风地好友。当初大师兄在西北深受巫师之蛊,恩师素手无措找来邓老者,邓老者将其医治,大师兄痊愈之后便被师傅赶去与邓老者休息了一段时间。其实,她们众弟子中对于邓老者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师傅也甚少在他们面前提及邓老者的身份。邓老者是大师傅的半个师傅,有真本事地人,更值得他们去尊重。
儒生抬起头,冲着女子苦笑道:“邓师傅,当初为化解我身中剧毒,大半地修为都花在了我身上,所以他才修为剧减。在他老人家身边待了半年之后便将我赶走,说我以后再也不要过去找他。如今,我却连护都不能护住他。唉……”
“大师兄……”女子开口刚喊出就被伯仁轻轻挥手打断。
“邓师父拖我照顾好这位青衣帮的三小姐,就算是还了他的传授技艺之情。所以,我们就尽可能的去帮助这位三小姐吧,让她慢慢地成长起来,如果她想要学符文之术,我也便会将邓师父传授于我的传授给她,如果她想要学习剑术,我也将倾囊相授。”伯仁缓缓
地说道,将目光转向了屋檐之上与刘长平激战地李相如。
女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也随即将目光转移打斗中的两处。
李相如胜了,仗着他的无坚不摧地百辟刀和狠辣拼命一往无前地视死如归之势在刘长平地两支手腕伤割了一刀伤及经脉。
刘长平垂着双手,手腕上的血滴滴答答的侵入屋檐瓦砾之中。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李相如,眼中却没有仇恨。
“原来你是焚城路家军人。”刘长平道。
李相如站立的笔直,没有搭话。在战斗中,他感觉得出来,在他使出路家军伍中列阵刀法之时,刘长平有所留手。是不是说,刘长平与路家军还是有些渊源的。他思索片刻,回答道:“是!”
刘长平得到答案之后,欣慰地笑了笑,道:“很好!路家军从来都没有孬种!都是好样的!”
刘长平阻止了身边剩下地几个老伙计冲过去的厮杀,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不是他对手,不过是枉送性命罢了。”
身边帮众闻言冷静了下来,慢慢地收起进攻之势向刘长平身边聚拢。
刘长平瞥了一眼在底下被众人拥簇地还大喊大叫暴跳如雷的顾道明发出一声冷哼,对于这位少帮主,他心中还是鄙夷的。青衣帮出动六巷舵主,近千余号人追捕黄小炜,却依然没有在效益时间之内拿下黄小炜,这就足够说明顾道明的大势已去。当然他心中清楚,至今没有拿下黄小炜也是因为很多舵主和帮众不满顾道明而故意拖延留情的。前几日,他家中又添了一个儿子。军阵中拼杀多年和这些年在青衣帮的厮杀早已让他厌倦了这种生活。他已经老了,他自己也知道当心中有了牵挂,便不会再舍命与人搏斗,又何况是这种江湖中的内斗呢?
刘长平回望了李相如一眼,对身边的几个兄弟道:“先走!”
那几个都是他的心腹兄弟,从来都是只听命于他,习惯性地去服从他的命令。虽有犹豫却依然跳下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