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你这里的茶都要好喝许多。”塔娜捧着茶盏,抿了一口,眉眼弯弯,“别的茶我一点儿都喝不惯。”
“这是我以前采的月季花制成的月季花茶。月季味甘、性温,入肝经,有活血调经、消肿解毒之功效。我这还有的多,若是喜欢便带走一罐吧。”
宛儿看了红蓼一眼,示意她去拿月季花茶来。
“我本是来替皇太后来拿茶的,又从你那里顺了一罐,真是罪过了。”塔娜笑眯眯道,话锋一转,“只是这天阴沉沉的,真是压抑。”
“毕竟是寒冬二月,这天还真是晴不起来。”
宛儿和塔娜说笑打发着时间。
“主子,不好了。”
青蕊走了进来,面色沉重道。
“姑姑,怎么了?”
宛儿心一顿,面色发白,难不成是皇后娘娘?
“皇后……崩了。”
青蕊痛苦地闭上眼睛,说着狠狠擦去眼角的泪水,心中又是难受,又是担忧。她知道皇太后素来疼爱皇后娘娘,也不知道会是如何伤心。
“皇后崩了?”
咋闻这噩耗,宛儿一惊,手中的茶盏便失手掉在了地上,茶水溅了一地。不觉潸然悲切,低垂粉颈,那眼波盈盈,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两位小主,快换上白布孝服,去坤宁宫哭丧。”
青蕊止住眼泪道。
青蕊拿来两套白布孝服,分别递给宛儿和塔娜。两人换好丧服,取下头上的簪子花钿和耳环,结伴去坤宁宫。
一踏进坤宁宫,只觉得愁云惨淡。坤宁宫挂满了白绫,上上下下哭成一团,除了宫中的众位妃嫔,几位年幼的皇子皇女之外,公主、郡主等,诸王、贝勒妃及八旗二品以上命妇,俱入坤宁宫举哀,齐声哀嚎,哭声此起彼伏,有多少人是真的伤心,又有多少人是逢场作戏就不得而知了。
小钮钴禄氏趴在大行皇后的梓宫上,哭得最为悲切,上气不接下气,几欲昏厥。
跪在最前面的佟佳氏冷眼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小钮钴禄氏,冷哼一声,看不惯她这轻狂做作的模样,眸子中透露出几分兴奋与喜悦。在太皇太后的眼神扫过来时,低眉垂眼,装出一副哀戚的模样,掩饰自己的兴奋与喜悦。钮钴禄氏,就是先她一步封后又能如何,福薄压不住这凤位,可不是就殁了。中宫虚位以待,后位,舍她其谁?
整整三个时辰,宛儿的膝盖早就麻木失去了知觉,而内心的悲痛俞甚,方至子时,才可回宫休憩。
二十七日,陈设大行皇后卤簿于乾清门外。巳时,殓大行皇后于坤宁宫。
二十八日,陈设大行皇后卤簿于乾清门外。辰时,皇上亲送大行皇后梓宫安于武英殿。诸位妃嫔及公主、郡主等,二品以上命妇,俱随梓宫入殿门内。诸王、贝子、公等及文武各官,俱于殿门外跪迎。皇上亲临举哀。诸王、贝子、公等举臣,俱东向举哀。
二十九日卯时,皇上诣大行皇后梓宫前举哀。少顷,皇太后临大行皇后梓宫前举哀,还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