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姑姑自然知道主子全部的委屈和苦楚,而她能做的也只能让主子轻松一些了。
原来前些日子钮钴禄氏在给皇太后请安,两人闲聊之时皇太后说道最近迷上了佛理,想要和钮钴禄氏探讨佛理。钮钴禄氏是宫中出了名的有才气,对于佛道儒几家的文化都有所了解,精通满蒙汉三种语言,还写的一手好字。皇太后想看这金刚经,可是又看不懂汉字,听别人读又觉得玷污了佛法,就老拉着钮钴禄氏聊佛法。钮钴禄氏一听,就决定替皇太后抄一本蒙古语的金刚经。
只是这金刚经字体小,又密集,在悠悠烛光下就看的更不清楚了。
“哦?还有这样的人。”
钮钴禄氏一听顿时有了兴趣,她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
“主子你瞧,就是奴婢这样的外行也知道这写的不错。”
完颜姑姑拿出了一叠纸交到了钮钴禄氏的手上。
“这字看上去有些眼熟。”钮钴禄氏翻着纸自言自语,看着纸上娴雅娟秀的字迹,总觉得有些眼熟,“快,安秀,把书桌上的那一堆书拿过来。”
“诶?是!”
完颜姑姑不明白主子为什么突然如此激动,她小跑过去将叠的高高的二十本书抱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钮钴禄氏走去。
“主子?”
钮钴禄氏每本书翻开一页,不对,仍在地上,在拿一本,还是不对……如此重复了几遍之后,钮钴禄氏终于翻到了那一本书,她一对照,果然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没有想到蘅芜君子竟然是女子,还也入了这皇宫。
一时之间,钮钴禄氏内心五味混杂,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惆怅。
“安秀,你倒是慧眼识珠。”
钮钴禄氏看着手中蘅芜君子写的金刚经打趣道。
“主子就不要笑话奴婢了,奴婢哪里有什么慧眼。只不过是瞧见了她交上来的针线活上绣着字,我一看觉得这字看着舒服,适才问了一下。没有想到这小宫女倒是写得当真不错,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完颜姑姑在收到时也吓了一跳,她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这字写得实在是好,出乎了她的预料,而且宛儿只用了五天就写好交给了完颜姑姑。
“哦?”
“主子,你瞧?”
完颜姑姑掏出宛儿的手帕,呈交给了钮钴禄氏。
“呵呵。”钮钴禄氏拿开这手帕一看,不由得轻笑出声。“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几个字确是清雅,可这帕子绣的真是普通,“看来这个宛儿不擅自女红啊。”
“主子明鉴,这个宛儿确是不擅长女红。”
“对了,安秀,你把这只金钗带走。”钮钴禄氏从自己头上拔下了一只钗子放到了完颜姑姑的手上,“这只钗子就赏给这个不擅女红的宛儿了。”
“诶?”完颜姑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可是主子,这金钗不是当年进宫之前舒舒觉罗氏夫人送给主子的吗?”
“没事,安秀,把这钗子送给不擅女红的宛儿。”
钮钴禄氏的口气很是坚决。
“是,主子。”
完颜姑姑握紧了金钗行礼之后就告退了。